“祁弥?”虽然不抱希望,但迟倾还是尝试性地叫了声祁弥的名字,果然如他所料,没有回应。
等在原地也不是办法,迟倾简单检查了自己的背包,里面的东西都在,而且也没有他人翻动过的痕迹。他重新返回房间内部,手术台上很干净,用手指划过,一点灰尘都没有,唯有冰冷的金属在夜色中泛着寒光,蹲下也没有什么现,迟倾把注意力转到别处。
“写字台?”
为什么这玩意儿会和手术台出现在同一个房间,迟倾不能理解,而且这张写字台一看就是有年代感的东西了,木制的桌面上留下不少岁月的划痕,上面规规整整摆了一本笔记本,旁边是一只没了墨的钢笔。
木质桌面上也是一尘不染,迟倾拉出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有点玄乎,这是他的第一反应,无论房间的陈设,还是干净整洁的桌面,以及这本明显摆出来就是为了给别人看的笔记本,不会有什么诈吧……
迟倾嘀咕着,翻开了这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
【2o45年,留给倾倾。】
【倾倾已经五岁了呀,时间过得可真快,可惜爸爸妈妈还没来得及带你去外边的世界看看,那些怪物虽然可怕,但也很有研究价值。】
【哈哈,爸爸妈妈原本也想倾倾和我们一样,做个科学家,但倾倾好像不喜欢这方面呢。不过也没关系,倾倾有自己喜欢的事才好,不管干什么,爸爸妈妈都会支持你的哦。】
【今天研究院里出现了点事情,本来计划带倾倾去玩,有点可惜。倾倾哭了,哭得好丑,这可是妈妈说的,不关爸爸的事。】
【捡到了一个小孩,长的很乖,应该是个女孩吧。】
【呀,怎么是个男孩。】
【倾倾很喜欢这个小伙伴,但倾倾,他是个男孩子啊,他没办法嫁给你的啊!】
【……】
【把倾倾的小伙伴送走了,倾倾又哭了,确实好丑哈哈哈哈。】
【倾倾生日快乐。】
【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
迟倾猛地把笔记本合上,上面的内容很多都已经模糊,让本就零碎的日记信息更加分散,如果是外人看了去,估计只会觉得这就是一对父母写给自己孩子留作纪念,但偏偏是迟倾看到了。
他站起身,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打着转,脑子里更是一团浆糊。
“倾倾……”
无意识把这个名字念出声,迟倾瞬间清醒,他揪着自己的头,轻微的疼痛根本不能让他分出半点神,他不确定这个倾倾指的是不是自己,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有人把他打晕放到这里,然后把一本有可能写他的笔记本放在旁边,对方想干什么?想让他通过这本日记回想起那段被他遗弃的记忆?那最终目的又是什么?他的记忆跟对方有什么关系?
一切都没有头绪,迟倾把笔记本放进背包,接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下来。
这个书桌还有抽屉,拉开之后,迟倾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的人都已经看不清具体的容貌,只能看得出是一对夫妇抱着自己的孩子,在母亲的那侧,还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人,他看起来与这副温馨的画面格格不入,迟倾用手遮住他,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把手拿开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这道身影虽然突兀,却也是这张照片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迟倾看着照片,久久不能回神,他越看越觉得这里面都人都莫名熟悉,可无论怎么努力,他都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最后只能作罢,把照片和笔记本放在了一起。
这个房间内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似乎就没有其他值得关注的信息了,迟倾退出房间,还贴心地为其挂上了锁。
在进来之前,黎城奕曾告诉他,这栋楼的七层就是当初研究院出事的源头,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七层。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迟倾快步走到过道尽头,这里没有7F的标志,但已经只下不上的楼梯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然而奇怪的是,相比起六楼的残破不堪,这里似乎受到爆炸的影响要更小,只有墙壁火烧过的黑印还残留在上面,而且这一排看过去,几乎每一间标本室都是完好的,他试着开了好几扇门,有些费力,却不影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