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黎城奕和槐一商量着要出去逛一逛,迟倾没拦着,反正槐一都把该收拾的收拾了,他也没事干,想着干脆拉着祁弥一起到楼下散散步,消消食。
祁弥很乐意。
在闲逛的过程中,迟倾几次想要问问祁弥今天去见了什么人,但想到自己和槐一说的那些话,他又不得不把自己的想法压回去,所以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过话。
祁弥敏锐地察觉到了迟倾此刻的低气压,于是把心不在焉的他带到了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哥哥,你在想什么?”
迟倾这才反应过来,他迎上祁弥关心的眼神,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没什么,只是今天槐一跟我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但具体什么话他也没说,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没了下文。
祁弥想到那个槐一,眼神暗了暗,“他跟哥哥说什么了?”
迟倾还是回答没什么,然后为了转移话题,随口问了一句:“今天去见了老朋友,感觉怎么样?”
但问完的下一秒他就后悔了,赶紧为自己找补,告诉祁弥说不想回答可以不用回答,他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祁弥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把自己一天的行程仔仔细细说给了迟倾听,当然,在关于和黎城奕两兄弟的事情上,他只是简单概括了主要目的,并没有将具体的谈话内容都复述一遍。
迟倾听了若有所思。
拖着下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他们可能是搬到新的住处去了,不要太担心,如果确实想找他们,等以后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怎么样?”
祁弥怎么会担心,算算时间,他认识的那群人,十有八九都死得不能再死了,就算运气好,没死的估计现在的处境也不怎么样,为他提供不了任何有效的帮助,找他们干什么。
这些话他没有直接说给迟倾听,只是委婉地表示。
“没关系的哥哥,我不在乎这些,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说是这样说,但其实还是很想当初的朋友吧。
迟倾默默摸摸祁弥的头,没有选择戳穿对方的伪装,只是暗暗想着,以后他可以为祁弥做的事,又多了一件。
他的手腕上,沉寂许久的手环忽然亮了起来,迟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都没有注意到,还是祁弥抓着他的手腕抬起看了看,然后才提醒他:“哥哥,贺子宴给你回消息了。”
恍然听到和贺子宴的名字,迟倾险些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反应过来之后,才意识到是自己之前找他问过一些事,原本都以为不会回复了,却在现在收到了消息。
【你消息的时候我在野外,没看到】
【怎么又突然问到魏然的事了,你不会还没走出来吧?】
【这事跟你又没什么关系,想这么多干什么,吃饱了没事干】
他先是把迟倾说教聊一通,然后才说到有关魏然的情况。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身上都是血,具体哪里受伤了我不太清楚,他没有让我治疗,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他被感染了。】
【所以我就跟罗尔说了。】
至于后来的事,贺子宴就没有再重复,因为他和迟倾都知道,迟倾看完,沉默了片刻,然后和贺子宴道了声谢,便问到他这段时间怎么会去野外。
贺子宴倒也没有隐瞒,十分实诚地和迟倾说了起来。
【有个倒霉蛋看上我了,说要带着我一起混,我想着反正我也不吃亏,半推半就答应咯。】
【不得不说,他确实有点本事,这个时候还能带着我一个拖油瓶出塔。】
迟倾问他现在的感染率这么高,他出去就不怕死?
【比起怕死,我更怕穷。】
迟倾敲字的手忽然顿住,他没办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实在太过复杂,他总觉得贺子宴和他们当初认识时候相差太多,这种变化来得太多,一点没有留给他反应的时间。
就这样,二人又胡乱聊了两句,之后便草草结束了这次对话。
在此期间,祁弥安静看着他们的对话,在迟倾把手环收起来之后,才抬起头,对上迟倾的双眼:“哥哥怎么了?感觉你好像有心事。”
迟倾摇头。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