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
此刻的逍遥峰已经变成了铁桶,五步一人,十步一岗,显然是怕秋叶风会突然失踪或者逃跑似的,这里的安全系数可是比监狱还要高的多,而且守卫的人都是等级不低的灵师,明显的是防备着她。秋叶风嘲弄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要她一露面,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紧的盯着她,生怕她会凭空消失,而且那戒备和敌视的样子,让人看着莫名的想笑。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对于不闻不问的被囚禁了数日的秋叶风,某些人终于要露出那狰狞爪牙了。浅睡的秋叶风似是已经察觉到了异常,她本能的想要从床上翻身而起,可是却低估了对方的心狠手辣,那一股威慑力如同乌云压境一般,直接将秋叶风给压的昏死了过去,同时,她的唇角还有些许鲜血流淌出来。
房门打开,从外面走来两个面无表情的人,他们冷漠的走向床上的秋叶风,然后将人毫不怜惜的给抓了起来,而后拖着昏死过去的秋叶风消失在了逍遥峰上。
只听到一声轰隆的炸响声,睡梦中的人们就被这惊骇的声音震醒,然后就是一阵地动山摇。闻声惊醒的人们惊慌失措的披着衣服跑了出来,朝着声音飘来的方向看去,可是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他们只能听听到轰隆轰隆的崩塌声音,目光所及有限,远处依旧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个方向好像是逍遥峰那边——”
“听着像是呢。”
“怎么回事?今天刚听师兄说,他们的人从逍遥峰上撤出来了,那位姑娘明天就能出来了,怎么会这么巧呢?”
人们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议论着,可是谁都弄不出个所以然了。而聪明的人却能够从这其中能够嗅出什么东西来,只是他们却不会轻言出口。
金泽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他的神情变幻莫测,显然心中已经多少有了些许的猜测,可是他本人却是拒绝相信,更拒绝往深处猜想。
“多想无益,我们根本无能为力。”就在这个时候,金泽的师傅荣长老走了出来,他的口气中满是无奈和无力,“这都是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荣长老看向了主峰的方向,眉头却不自然的皱了起来,神情也更加的严肃和凝重了。
“可是,师傅,为什么呢?”金泽唇角用力的扯了扯,内心认知的崩塌是让他有些绝望的,有的时候他是真的很讨厌自己的聪明,“名门正派,就是这样的沽名钓誉么?”金泽抬起头,怔然的看向自己的师傅,努努嘴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将到嘴边的话说出来——君子小人,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荣长老叹了口气,只是伸手在金泽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转身走了回去,身形萧索,步子略显踉跄。
金泽就这么目送着荣长老离开,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师傅的背影,然后嘲弄的冷笑了一声,“也不过如此么!”
死
金泽抿着唇,脸色阴沉的很,显然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然后再也不看身后一眼,倔强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翌日清晨,逍遥峰崩塌的消息传遍整个玄天宗,而人们更是好奇的来到了逍遥峰旧址,曾经巍峨的山峦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荒芜、废墟,什么都没有,那高高在上、高不可攀而又神秘的逍遥峰,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眼前这样萧条的模样,让人不禁唏嘘,更让人不觉惋惜。
然而,对于逍遥峰的崩塌,玄天宗上层的人三缄其口,谁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哪怕是一点点的敷衍都没有。好像,它的崩塌就成为了一种禁忌,渐渐的人们也不敢在明面上讨论这个问题。
长老们再次聚集在主峰,每个人的神情各异,目光却都紧紧的盯着宁无天的方向,不敢有丝毫的转移。就连平日喜欢幸灾乐祸的朱长老都很安静,表情也很慎重。
“诸位身为峰主,自然清楚自身与各峰之间的联系……”宁无天一一看过看着在坐的几位长老,尤其在荣长老和元长老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继续开口说道,“所谓身死道消,也不过如此。”
“怎么可能!”荣长老愕然的看着宁无天。元长老却沉默的低下眼眸,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而往日喜欢看柳青衣倒霉的朱长老也是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柳青衣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呢?不可能,宗主,到底怎么回事?”朱长老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头积压许久的大石头消失了,这种莫名的失落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不是去出任务了吗?”朱长老一时之间有些弄不清楚自己了。
宁无天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本来我是不打算说的,想着能瞒下去就瞒下去,不过,看样子,如果我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你们怕是不知道怎么想我呢!”宁无天倒是不生气,只是表情上多少有了一些严肃,他从身旁的案几上拿出来个东西,“你们自己看吧。”然后传给了身旁最近的人。
是一枚染了血的留音石,留音石放置在掌心中,只需要输入些许灵力,里面保存的声音就会释放出来。
沙沙的声音从留音石里飘出,还有些许野兽的吼叫声,还掺杂着人们痛苦的哀嚎,总之很是繁杂,过了许久,有一虚弱的声音从留音石里面传出,听声音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柳——青、衣,叛徒……背叛……”声音淅淅索索,有好些已经听不清楚,但是却根本不妨碍人们正确理解他所留的信息。
在场的人们都瞪大了眼珠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流出的是不可能,不相信,甚至是震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