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我误会了。
我松开了手上的项链,那个新的宠物往后一跌,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了缇查的模样。
“他们带着项链,还四肢着地是他们的错。”
我同父亲描述事实:
“如果他们站着,或者不带项链和项圈,我是认得出来的。”
“这太容易令人混淆了。”
耳边似乎传来金属制品被撕扯之后接连落地的声响,但我没有理会,因为父亲还在说话。
父亲认可了我的话:
“不怪你,快些回来吧。”
“我已经替你处理了那些放在地下室的东西,你母亲不会责怪你的。”
“你永远是最好的孩子。”
“对了,回来的时候先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如果让你母亲生气,我会杀了你。”
我知道最后一句。
这也是一个常识。
做所爱之人不喜欢的事情,不能被所爱之人知晓。
至于杀我,这也是一个常识。
父亲同我说过一个词,叫做爱屋及乌。
意思是爱一个人,连带着她的所有都要包容。
我不是‘屋’,我是‘乌’。
所以,如果我做错了事情,杀我是应该的。
“我明白,我很快就会回家。”
我回答了父亲,可父亲没有回答我。
挂断的电话在嘟嘟作响,缇查顶着一张极为丑陋的脸,想要同我说话,但是又不敢靠近我。
缇查说,暹罗今日会有雷雨,他来送我回去的话,会比较安全。
可他刚刚变成了狗,有点奇怪和吓人,我不希望和他同路。
况且,他也不是真的要送我走。
他和那些人,只是想要亲眼看着我离开而已。
我拒绝了他的提议,他果然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缇查是个蠢货,但他说准了一点,那就是果然有雷雨。
明明早上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开始飞沙走石,漫天皆暗。
今日很古怪,连天气也一样。
如果能重新开始这天就好了。
不会遇见那么多的烦心事。
但我做不到这种事情。
我有些想知道在暹罗民众心中几乎无所不能的父亲能不能做到,但我,没有问。
因为我推开门走进家门的瞬间,我便得到了答案——
一个留不住自己妻子的男人,不会有这样的本事。
“为什么没有控制好蛊虫?”
我第一次没有喊他父亲。
他抱着浑身湿透,双目紧闭的母亲,没有回话。
外面滂沱的大雨,和轰隆的雷声,早就已经述说了万遍答案。
但我还是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没有控制好蛊虫?”
他的眼皮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
而另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拖着膝盖抱住了我前进的脚步:
“帕阿赞,帕阿赞,冷静一点,我求求您,算我求求您,不要再激怒白龙王了。”
“今天,今天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雷暴天,您母亲出门不小心掉到河里了就这么简单,别问了,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