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今天有人问我书包是从哪儿买的?”晚上吃完饭以后,堇春高兴地对萧堇颜汇报。
“你怎么回答?”
“我说是家里作坊做的,过几日市面上就会有的卖。”堇春回答。
“也有人向我打听了。”堇辰补充一句。“不如我带一些到书院中去卖。”
“嗯嗯。我会卖。”堇春也不住点头,家中只有二哥一个人辛苦赚钱,还要供他们去读书,他们也好想为家里做点儿事情啊。
萧堇颜微笑着默默堇春的人,又看着堇辰说,“皇家书院就是国子监,你们是书院中的学子,在书院中做生意不合适。况且我们的包做得好看又实用、结实,不怕卖不出去。”
“对对,我们的包包最好看了。”堇春点着头赞同。
月满楼看到他们兄弟三人相处这么亲密,有些羡慕。
他在月家是嫡子,母亲身体不好,生他时难产去世。父亲娶了继室,继母碍于月家的长辈和他的外家,这些年倒也不敢苛刻他。可月满楼还是和她不亲,当然和她生下的几个兄弟妹妹同样也不亲。
萧家这种纯粹的兄弟情义,月满楼从来也没有得到过。
“月满楼,番布的事情定下来吗?”萧堇颜问。
月满楼点点头,“掌柜已经派人过来说明,有人已经过去定下来了。以后所有的番布都将提供给月家铺子。”
“可以加色吗?”萧堇颜迫切地追问。
“我给他们提供了专门的染布师傅,多几种常见的眼色应该可以。”月满楼微笑着解释。
他的笑容一向很淡,但很温暖,就如三月的春风,让人感觉很舒服。
“等番布到了,就可以大范围地做了。”萧堇颜跃跃欲试。
月满楼微笑着地看着她,这些日子两个人在百花楼中合作,他受益匪浅。人人都说他月满楼是乐公子,但月满楼觉得萧堇颜才是当之无愧的乐公子。
送走月满楼以后,萧堇颜到洗漱间扎实地泡了一个热水澡,一天下来,又是忙着培训乐队,又要忙着指导各位美人弹琴、跳舞,差点儿累死她了。
每天晚上泡上一个热水澡,人会很舒服。
“公子,各式的包已经做了很多,要是不卖的话,万一被人抢了先机怎么办?”等她出来,杨玉儿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王瑶则用帕子给她擦拭头。
两个婢女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将院子里打理得十分利索。
“不用担心,他们没有合适的番布,而且没有拿到样图,真的也要钻研的话,也需要一些时日。就算他们能成功,我们还可以改变图样去做。”萧堇颜笑着说。
还有一点儿她没说,没有竞争就没有压力。很多生意,她并不想吃独食。毕竟,京城很大,里面的达官贵人也很多。如果她一直吃独食的话,会遭人记恨的。
萧堇颜不想将自己处于大多数人的对立面,因为萧家根本没有底蕴,没有底蕴的话,也就没有能力去和别人对抗。
家中有两个弟弟,她不会让两个弟弟因为她而遇险。
杨玉儿看到她胸有成竹,也就不再继续劝说了。
三日过后,第一批彩色的番布运到了萧家。
“一百二十匹,公子。共有枣红、粉红、竹青色、天蓝、鹅黄色、草绿和淡紫七色。”王奇峰忙庄子里的事情,王平偶然就会承担起管家的角色。
“颜色不错。”萧堇颜认真查看一番,笑着点点头。
放下手里的番布以后,她立刻回书房拿出硬在纸上开始勾画起来。
与此同时,处在侯府庭院的谢清荷也得到了一直折磨她的信息。
“你确定萧家四个孩子全是他们亲生的?”谢清荷阴狠地问老者。
“奴才可以确定,萧堇颜的确是萧家生的孩子。当初萧家夫人生她时,是难产,差点儿为此丢掉性命。赶车的车夫怕受到牵连,在半路上丢下了他们。最后还是车夫怕事,又回去找了郎中和稳婆过去,等郎中和稳婆过去的时候,一家差点儿冻死了。
那萧夫人和萧堇颜据说浑身都是血,孩子脸色青紫,郎中都怕她活不下去了。就是萧远山因为将身上的厚衣服脱下给母子两人,身体也冻伤了。因为萧远山是举人,这件事当初在镇子上还闹得沸沸扬扬。”老者毕恭毕敬地回答。
谢清荷没有说话,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这种强烈的感觉甚至从没有出现过,这些年来凡是和那个人长得像的人不是没有,却没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带给她如此不安的感觉。
“萧堇颜因为身体不好,这些年没少吃药,特别是到了冬季,汤药从来就没有断过,因此她这些年从来没有到书院中正儿八经读过什么书。”老者解释。
“没有进过书院,她一身的本领从何而来?”谢清荷疑惑起来。
“萧远山夫妇对于萧堇颜向来抱着愧疚的心理,所以这些年来,给她专门请了一些师傅教她琴棋书画。至于学问的话,则是萧远山亲自教导出来。不过萧堇颜在江南向来低调,一直都是默默无闻,如果不是……。”说到这儿,老者忽然意识到逾越了,赶忙停住。
“不是因为什么?”谢清荷冷冷地质问。
“如果不是因为江南水灾生,萧远山夫妻意外死亡,他们兄弟四人也不会到京城里来找故交。”老者委婉地回答。
谢清荷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萧堇风是来京城履行婚约的,而对方恰恰就是自家进门的媳妇。想到傅家的处心积虑和隐瞒,谢清荷微微有些不快。
“萧家人怎么说?”她打起精神问。
“老奴打听得很清楚,无论是萧家长辈还是萧家小辈,都坚定地一口咬定,萧堇颜的确是萧家子孙,这一点儿和萧家邻居的说法也不谋而合。”老者恭顺地回答。
“萧堇颜的那些夫子怎么说?”谢清荷稳定一下情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