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之身，根本承载不住神力。
神君现在行走一步都困难，更何况是去归无山见魔王。
魔王要是发怒，不管神君的身份，把她杀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问天机想要藏起神力，想要忍住那不适，显然没有效果，真有效果，也不会是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神君？”
见问天机不说话，土地试着叫了一声。
问天机靠着膝盖，双眸紧闭，脸色苍白。
“神君，要不然我们给那边传信，让他们来见你吧。”土地小心提议。
神君现在这样，也没办法赶路，不如让对方来见她。
问天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惊醒了过来，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想要去见他们，不一定能够见到，特意传信回去让他们来见面，她肯定是不能见他们的。
不见他们。
人，至少还活着。
“神君不去归无山了吧？”山神又问。
问天机没有回答。
不去吗？
要去的。
肯定是要去的。
土地和山神相视一看，山神犹豫了一会，抬手作揖。
“小神告退。”
他离开山中太久，要回去了。
山神往后退了一步，便消失在土地庙中，留下土地一人，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也回去吧。”问天机声音很小。
“可是……”
“我不为难你。”
她也就是一方土地，连离开这片地界都不可以，何必为难她呢。
“多谢神君。”
土地弯腰作揖，消失在了问天机身旁。
问天机缓缓抬头看向外面，神色疲惫，归无山距离这里也很远，她该怎么过去呢？
走，肯定是走不到了。
这肉体凡胎用了十几年，到了最后，反而……
没有这肉体凡胎，她也没办法留在人间，用还是要继续用。
问天机叹了口气，召出了第一。
“就辛苦你一点，最后带我去归无山。”她轻声说道。
第一刀身震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问天机的话。
问天机微微一笑，将第一放飞出去，接着自己施法追上，稳稳坐在第一上面。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