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那漂亮如玉雕一样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种恼怒的神情来。
嗯?
这反应不太对啊。
薛攀见这少年颇有些要跟他理论或者掉头就走的意思,一时间倒是有些尴尬——不会是他正好触到了人家的爆点,惹得人家不高兴了。
薛攀正想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找补一下,冷不丁旁边儿有个早就被那少年撂倒的一个大汉忽然悄悄爬起身来想要偷袭他。
薛攀正好站在对面,角度十分合适,他没忍住就顺势一脚踹了过去。
那大汉应声而倒,漂亮少年的眼睛却亮了。
“没想到你也是练家子,有没有兴趣过两招?”
啊这,可不敢过啊,就冲着您老刚刚露的那两手,哥大概一下子就能被你送走……
见那少年一边儿说一边儿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薛攀连忙摇头道:“兄台这可真是抬举我了,我方才这乱七八糟的一脚一出,兄台应该一眼看出我根本什么都不会才是。又怎么敢跟兄台这种高手过招。”
有了方才的教训,这次薛攀就很妥帖地拿捏住了少年的偏好——说他人好、功夫好都行,千万别提“谢”、更不能提“钱”,否则分分钟跟你表演一个“变脸”。
短暂试错之后,薛攀很快就拿捏住了这位漂亮小哥儿的命脉。
那少年果然被薛攀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十分开心地道:
“原本听你刚刚那套说话,还以为你也是那种装腔作势的人,没想到居然也是个性情中人嘛。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可有好酒好肉,美女歌舞,尽管呈上来,小爷我都喜欢……只一点,你以后跟我可千万别那么说话了,没得无趣儿。”
啊这。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帅哥。
薛攀叹了口气,见天色已晚,干脆就邀请少年进到他的船舱中歇息吃饭,喝酒聊天,美女当然是没有的,不过以后会有的……反正这少年这么好的一副皮囊,想来就算去了青楼、姑娘们肯定也是会抢着陪他喝花酒的。
因着一般的姿色可真不敢往前凑活,如此绝色的少年,也必得要一个绝色的女子来配才行。
不知道为什么,薛攀心中隐约感觉这种描述有些熟悉,心中不免猜测这又是哪个剧情人物。
好在这位漂亮小哥儿的性格不是一般地豪爽。
听得薛攀的邀约,他只将脚边儿的几个大汉随意踢开,就跟着薛攀进了船舱。然后也不等薛攀礼让,就自己大马金刀地坐下来,先把薛攀摆在桌子上的一坛子酒揭开喝了一口,这才大笑着赞叹道:
“好酒!好酒!真是好酒!”
薛攀便也笑着在他对面儿坐下,也开了一坛子酒,陪他共饮。
虽然说他们俩现在都是未成年,但这酒也实在度数太低,跟薛攀在现世吃螃蟹的时候佐餐的黄酒差不多,根本就不醉人。
这时候马六等人早就安排了下酒菜上来,他甚至自己亲自过来上菜。
只是他上完了菜,行了礼就出去处理那些劫匪了——他今儿居然被那些废物制住,颇受打击,特别是这群人在那漂亮少年手下连招都没有走过,委实让他惊叹不已。
叹为观止的同时,也不免愈发深深挫败起来。
好在他先后被他干爹张大掌柜的还有薛攀两个高手亲自调教,在控制情绪方面早有了不小的进步,故此,除了薛攀这种对他十分熟悉的人能够看出来他情绪不太好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发现,还当他们这位新提拔起来的掌柜的忽然干劲儿十足,想要好好给那些劫匪些颜色看看呢。
薛攀看破也不说破,只在马六要出门的时候喊了他一声,笑道:“记得问问背后的主子是谁。”
然后就在马六的愣怔和恍然中挥了挥手,打发他走了。
那漂亮少年见薛攀如此行事,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多问,只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又吃了些下酒菜,方才笑道:
“你是哪家的?看这做派,还挺有那种大家子的意思?”
薛攀这才想起,虽然也说了半天话,喝了不少酒,但他们俩之间还没做自我介绍呢……
也行吧,好像现在也不算晚。
谁叫这位漂亮小哥儿这么有个性呢,搞得他也有点儿不着调儿了起来。
见那小哥儿情绪还算稳定,言语之中也颇有些底气,想来也不是真的出身草莽,薛攀于是便笑着道:
“在下薛攀,乃是金陵薛家的,世代经商,年头儿上老爹才一病没了,只剩下我并寡母幼妹勉强度日,并不是什么大家子,教兄台见笑了。”
这么一说,那漂亮少年倒是一愣:“原来是薛家的。我姓柳,京城来的,你叫我柳二就行了。”
他这话一说,薛攀哪里还猜不出他的身份。
姓柳,生得漂亮,还很有江湖义气,出身京城,但没事儿就四处瞎跑的,除了那位冷二郎柳湘莲,还有谁呢。
没想到啊,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他。
想到原著剧情里薛蟠跟这位柳二爷的纠葛,薛攀不免有些后槽牙疼。
用话本子里的词儿来形容那叫什么来着?
相爱相杀、欢喜冤家是吧?
……就,总觉得有点儿怪,算了,不能多想,更怪了。
不过说归说、闹归闹,看着这位柳二爷现在年纪还不大,就已经出落成这种模样,性子又是这么样的一种性子,也就不知道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了。
而且,听说他这柳姓,来历还不小,似乎是京城跟宁国公、荣国公等并列为“八公”的理国公柳家的子弟。
只是自幼父母双亡,失了管束,才会如此,本性倒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