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
看来张英在和胤褆的战争中略占上风,有人玩不过想跑路!
康熙笑眯眯的点头,也给大儿子投了个手帕:“行,你能劝动你乌库妈妈,朕保证,绝不会带着你张师傅。”
胤礽总觉得康熙话里有话,似乎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等着胤褆跳进去。
但胤褆明显毫无察觉,欢呼了一声,立刻自己跳下床,吵着现在立刻就要去慈宁宫。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愈发的不爱动弹。
天热了之后,连御花园都不愿意去,急得康熙都叫人将慈宁宫前面的地方圈了给太皇太后修花园了,又哪里会愿意出京?
任凭胤褆怎么磨,太皇太后就是摇头,只道让康熙奉了皇太后去就是了,她是不想挪地方。
康熙对着胤礽使了个眼色,胤礽瘪了瘪嘴,康熙拍了拍腰间的玉佩,胤礽纠结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乌库妈妈,您知道哥哥为什么这么想您答应出宫去吗?”
胤礽附在太皇太后耳边悄声道,“因为汗阿玛答应,如果他能劝动您,汗阿玛就带着他,不带张师傅,这样他在昌平这段时间,张师傅就管不到他啦——”
太皇太后学着胤礽的模样,也低声同他咬耳朵:“那我偏不去,不能叫他得逞。”
胤礽摇了摇头,一脸神秘:“乌库妈妈,您觉得阿玛会那么容易就叫哥哥松泛吗?反正我觉得,他肯定是挖了什么坑等着哥哥自个儿跳进去呢。”
太皇太后看了看猴急的胤褆和不动声色的康熙,突然觉得有点意思。
胤礽见太皇太后有些松动,继续加把劲儿:“不过也说不准,万一阿玛就是笃定了哥哥劝不动您,故意欺负他呢?您猜,要是您突然改变了主意,汗阿玛会不会砸了自己的脚?”
说到此处,太皇太后突然觉得,看孙儿变脸比看曾孙子哭更有意思。
康熙狐疑的看着咬耳朵还不忘一直打量他的祖孙二人,心里猜测着胤礽使了什么坏主意,眼中的神色自然变幻不定。
他这好似自露马脚的模样,却叫太皇太后更加笃定胤礽说的没错,孙子就是猜到了胤褆劝不动她,故意拿她坑儿子。
“小坏蛋,你到底站哪一边啊?”
太皇太后没有松口,反而问胤礽。
胤礽搂住太皇太后的脖子:“我当然站在乌库妈妈这一边啊!您要是去,那我也去,您要是不去,那我也不去!”
太皇太后乐了:“行行行,就你嘴甜。知道你想去,故意在这儿诈我,但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儿上,就叫你如愿吧。”
太皇太后这一年来性子愈发拧巴了,总是有意无意的跟所有人对着来。
若是胤礽也想劝她去,那她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但偏偏胤礽先勾引了她的好奇心,又做出一副去不去都行的模样,将选择权交给了她。
即便她心里明镜儿一样,知道这小家伙是在跟她斗心眼,但就是听着舒坦,再加上康熙似乎有可能不想她去,她便更要去了。
胤褆没那么多心眼,听到太皇太后应了,直接冲上去吧唧亲了弟弟一口,然后欢呼着对康熙喊道:“汗阿玛,说话算数啊!”
康熙却很是惊讶。
保成就这么随便说几句,就成了?
显得他之前筹谋了那么久,好似是个笑话,这曾孙子,就当真比孙子亲?
太皇太后满意的看着康熙震惊的表情,跟胤礽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胤礽一边擦掉脸上的口水,一边笑嘻嘻。
所以他家阿玛,到底是早有预谋还是虚张声势呢?
……
康熙到底是怎么想的,且要等出发之后才能分明,至少在动身之前,胤褆是分外的得意。
他早早的放出话去,说张英很快就管不着他了,张英也不反驳,甚至还故意给胤褆加了更多的功课,一副要趁着最后的机会痛快一把的做派。
胤褆痛并快乐着,一时间功课多到分身乏术,没空再来跟胤礽玩。
而胤礽,却看着自己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侍卫,觉得有点意思。
之前康熙叫曹寅来给他讲故事的时候,曹寅明显是很不情愿的,怎么才过来两天,他就被康熙派给他了?
“曹侍卫,我有容若就够了,你若是不想在这儿,我去跟阿玛说,让他给你另行安排一个更好的活儿。”
强扭的瓜不甜,胤礽也不想自己身边有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在,那样他过的也难受。
谁知道曹寅立刻往地上一跪,头磕在地上:“前日是奴才不懂事,竟然敢对着太子您胡说八道,皇上说了,太子若生气,任凭您如何责罚奴才,奴才都受着!”
胤礽吓了一跳,纳兰性德上前踢了曹寅一脚:“有话好好说,别吓到太子了。”
曹寅这才抬起头来,对着胤礽笑得分外灿烂:“之前是奴才一时想差了,回去之后才惊觉自己犯了大错,便赶紧向皇上请罪,皇上罚奴才跪了好几个时辰,本来要打的,但看在奴才还要来伺候太子的份儿上,先记下了,说若是伺候不好太子,就叫奴才滚回老家去!”
“太子可怜可怜奴才吧,奴才真是一时头昏,如今已经想明白,今后必不敢再犯了!”
胤礽被说得一楞一楞的,不由得看向纳兰性德:他平时就是这样?
纳兰性德忍俊不禁:“太子恕罪,子清素来颇为敬佩廉颇。”
什么意思?
胤礽不解。
曹寅却是听懂了,侧头对着纳兰性德龇牙,低声道:“好你个纳兰容若,你我这么多年的至交,你不帮我就算了,还敢来戏弄我?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