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在的话,公孙大娘的剑快不过薛笑人。
二人连过了十几招,公孙大娘都无法摆脱鞭影,她的脸色不大好看。
而罗敷呢,明明处于上风,但眉头也皱了起来。
无论怎么看,公孙大娘的这双短剑,都不大像是“舞蹈”,只是一种身法很特别,利用剑柄后的缎带搅乱视线的剑法,高明是很高明,但总觉的少了点什么。
“一舞剑器动四方2”的剑器,总不至于……就这吧?
她忽然扬声道:“停!”然后倏地向后滑出三尺。
公孙大娘愣了愣,竟也停下了手。
她双手紧握剑器,面色不大好看地盯着罗敷。
罗敷道:“我有一个提议。”
公孙大娘没有说话。
罗敷微笑道:“我们一个时辰后再战,这一个时辰,我就在这里等你,请你去梳妆打扮,以最好的状态来应战。”
公孙大娘怔了怔,道:“……你说什么?”
罗敷道:“我听闻,剑器除了是一种杀人的剑法之外,还是一种极美妙的舞蹈,既是舞蹈,对衣着与妆容的要求当然很高。我早想领教剑器之美,可你打扮成农妇与我决战,这与剑客失去了自己的惯用手又有什么区别?”
这话初听起来有点可笑——毕竟一种剑法要求人长得美,衣裳也穿的美,实在是很反常识。
但天底下的绝世高手,哪一个没点自己的习惯呢?西门吹雪杀人要沐浴更衣,要斋戒三日,这不比梳妆打扮要麻烦多了,但从来没人觉得荒谬。
公孙大娘默然半晌,缓缓道:“原来你竟也是个懂行的人。”
罗敷傲然地道:“所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至于你的姐妹,这一个时辰,我送她到城楼上休息。一个时辰后我们比武,你赢了,你带她走;我赢了,你们俩都死。”
公孙大娘定定地盯着罗
敷,忽然一笑,道:“倘若你不同我作对,我还真想同你这样的人认个姐妹。”
罗敷冷冷道:“我却不想同你做姐妹,我认同你的武道剑法,却不认同你做人的品格。”
其实江湖仇杀,怎么样都没关系,大家都是局中人,一入江湖深似海,“道儿上的规矩”就是这样残酷。
但用糖炒栗子无差别杀人……这样的行为,罗敷无法苟同。
公孙大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好!”
说罢,她扭头就往城中去,要为自己找一身衣裳。
罗敷却又扬声道:“等一等!”
公孙大娘站定,回身笑道:“怎么?你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