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荆无命,他的神色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变。
罗敷心想:怪不得上官金虹的亲儿子上官飞,会一直认为荆无命是他爹的私生子,嫉妒得要命……金钱帮上下,恐怕有不少人都这么想。
不过……他们毫无疑问都错了,上官金虹倘若真的对荆无命有类似父子的情谊,又怎么会故意把人养成这个样子?
……一点红看上去比他正常多了。
不过,出来谈判,掌握了对手最大的弱点,就等于掌握了主动权。
罗敷托腮,悠然道:“你不问我拿来做什么?”
荆无命不说话。
罗敷又问:“你不问我何时还给你?”
荆无命冷冷地说:“我只喜欢提问,不喜欢回答别人的问题,你听明白了么?”
罗敷“呵!”地笑了一声:“刚刚我问你吃不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现在想起来了?嗯?少爷!”
荆无命:“…………”
荆无命闭上了嘴。
罗敷“哼”了一声,忽然话锋一转,道:“姑苏有金钱帮的据点吧……你们的衣裳都很显眼,比青衣楼好找许多。”
荆无命没有接话。
罗敷又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提出,让我把你送回金钱帮,青衣楼的人想来是不会闯进你们的地方追杀你的。”
荆无命霍然偏头,目光死死地钉在她身上,又冰冷、又凶狠。
罗敷知道她的话戳到了荆无命的痛点,她面色不变,伸出一根手指绕着一缕头发玩儿,人靠在软垫上,好似诱导一般地说:“我知道,你不想这么回去……你不想作为失败者回去,这样会让帮主失望的,是不是?”
这句话起了奇效,躺在床上的青年杀气一顿,那双妖异邪恶的眼睛里空空荡荡的,好似连灵魂也已不见,不知过了多久,才溢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酷烈的冷笑着:“没用的人不配活着。”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自虐。
罗敷心想:这家伙果然被上官金虹pua到整个人都病了。
她托着腮说:“你想不想揪出青衣楼幕后的总瓢把子?”
荆无命浑身都紧紧绷了起来,死死盯着她道:“你知道。”
罗敷道:“不知道,只是有怀疑,但我有法子可以验证……啊呀,你别这么紧张,你看,血都渗出来了,不痛么?”
她凑过去,伸手探了一下荆无命的额头,对方下意识地抗拒着偏过头,被罗敷毫不留情地固定住了脑袋。
他盯着罗敷,嘶哑地问:“你想怎么验证?”
罗敷伸手一探,嘶溜一下又把手缩了回去,道:“好烫!你烧成这样,还能有心情问东问西?”
荆无命坚持问:“你要怎么验证?”
罗敷塞了一颗褐色的小药丸在他嘴里,说:“乖乖养伤我就告诉你……牙咬那么紧干什么?这不是毒药,是止血消炎的好药,我废那么大劲儿救你回来,不是为了毒死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