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晏宁恨不得把脑袋埋到地底下去。
他问的这么直接,跟个没事人一样,可他偏偏就是造成她现如今如此难堪的罪魁祸首。
那两天结束之后,晏宁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水分都要消耗殆尽,想起来还是一阵的难堪。
晏宁觉得自己还需要加倍修炼,才能在脸皮厚如城墙的这件事上,和江致知有得一拼。
当时她被突如其来的过分的失重感搞得说不出来的情绪,不停地环绕着她。
她像一叶孤舟,在海平面上无助的漂浮,找不到归家的方向。
那种不清晰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使她迷失了方向,让她迄今为止都记忆犹新。
话被晏宁说到这里,江致知大概也明白了一点,他若有所思的轻垂了下眼睫,又轻轻笑了出来,接着道:“你或许可以当做是,体谅下男人可悲的自尊心?至少我没问你大不大对吧?”
“……”
那天的记忆仿若就在眼前。
她忍的眼睛都要流出眼泪来,也不肯在这件事情上示弱,还是紧紧抿着唇,是江致知用拇指撬开她的嘴唇,让她的贝齿咬住他的拇指,而后将湿淋淋的头发贴合在她的脖颈处,紧接着温柔而又缠绵的告诉她。
“别忍,宁宁,叫出来,我想听。”
晏宁用双手捂住眼睛,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坏掉了,紧接着她用手把江致知使劲的推开:“你走你走,有多远走多远,我不想跟你说话。”
确实没有什么,我很大,你忍一下,但他的的确确让她难以忍受。
说出来简直丢死人了,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讲荤话会这么厉害,她觉得完全讲不过他,再说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她决定不再招惹江致知这个混球,晏宁从床上爬了起来,接着道:“我走了,等你出院我再来接你,这阵子不要再来找我。”
江致知耷拉下眼皮,轻声嗤笑出来,接着道:“哎,还害羞了?嗯?我有没有说过,你这样还挺可爱的?”
晏宁抿着唇,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整个人都要被他给气死。
她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把门推开,用力关上了门。
晏宁推开门出去的瞬间,门板发出剧烈的响声,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有点被他给气到了。
等人彻底走开后江致知靠着软垫,懒散的轻声嗤笑出来,微微勾了勾唇瓣,抿着唇回想他的小姑娘方才的模样。
生了气之后人变得特别可爱,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小兔子。
不过本来还是想让晏宁多陪他一会儿的,看来现在这样,人应该是陪不了他了。
江致知微微抿唇,心想,以后还是不能把人欺负的太过,不然吃苦的,还是他自己。
过了一周,江致知终于到了出院的时间,看他之前受了伤,最近边境的问题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决,队里决定给他放一段时间的假用来养伤,不然他现在这副模样,也不能很快的重新恢复训练。
军演推迟到了年底举行,所以晏宁也要回到北城市,回到台里接着进行工作。
江致知决定跟晏宁一起回去。
他出院那天,正好是周日,阳光较好,晏宁前来接江致知出院,顺便等着过几天和他一起回去。
秦瑄刚给江致知拆完线,便见到晏宁进到了病房里。
他将病历本收好,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恭喜你啊,江爷,终于可以出院了,这阵子是不是看我越看越烦?”
两个人这些天一直是经常混在一起的,秦瑄平时做完手术累了,就会过来找江致知聊会儿天,医生的事情是很多,他倒是不至于一天到晚都在这和江致知闲扯,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也的的确确比两个人平日里相处的时间,会长上许多。
这些天江致知老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秦瑄觉得很是奇怪。
主要是他不光是生人勿进,这爷还一副他欠了他一百万的模样,问过护士之后,秦瑄才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真相。
原来是这几天晏宁没怎么过来看他。
他整个人表示很无语,就这大兄弟,平时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恋爱脑的主儿,怎么越变越可怕?
秦瑄觉得他保持单身的清醒状态简直是太明智了,论远离一个会因为恋爱而郁闷迁怒兄弟的朋友,是有多重要。
这句话说完之后,江致知轻抬眼皮,瞥了秦瑄一眼,接着道:“嗯,应该说是秦医生,我们两个人,相看两相厌才对。怎么能是我见你烦呢?秦医生见我也很烦不是?”
晏宁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有轻微的错愕,紧接着把身子转向秦瑄道:“你俩不是好朋友吗?关系不是很好?这是怎么了,听起来夹枪带棒的?”
“或许以前还是。”秦瑄冷笑一声,接着道:“行吧,江爷,你这意思就是,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能做到是吧?”
江致知轻撩眼皮,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又接着道:“嗯?你知道,那还说什么?秦医生也看我看烦了,所以啊,现在一拍两散是最好的抉择。”
“……”晏宁觉得她看不懂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但有一定她几乎是可以确定的,这两人在互相阴阳对方。
她顿了顿,将声音放得很轻,又接着道:“所以,你俩这到底是怎么了?”
秦瑄把派克笔插进上衣口袋里,转过身对晏宁开口道:“哦,还不是某些人,因为你这几天不怎么来看他不开心了呗?”
这句话刚刚说完,晏宁的神色有些茫然,紧接着她扭头看向江致知道:“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