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延青的脸,快速在鼻子上偷的一个香吻,低声问:“想吃什麽?”
近在咫尺的眼睛里带著宠溺的味道。
延青抬起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眨了眨,“家常菜,普通的家常菜就好。”
仙境的饭菜一向开的很好,鸡鸭鱼肉,样样不缺,但是,却缺乏家里亲切的滋味。
“好!今天我就showshow我欧阳少爷的拿手菜给你尝尝。”欧阳奕脱掉西服,卷起挺直的衬衫衣袖,脸上洋溢的表情,仿佛可以给延青亲手做饭是多麽幸福的事情般满足的神色。
“你就在这里坐坐,那边有电视、也有碟片,你想听什麽歌、看什麽节目都可以。”
延青目送著欧阳奕往厨房方向消失的背影,轻轻挨著红木沙发坐下,边抚摸著实木家具上精致细腻的雕刻,边垂下眼帘,低声对自己说:“傻延青,别动心啊……他可是出名的花花公子,谁知道他用这招哄得多少女孩男孩的心?……你可别认真啊。”
电视节目没什麽好看的,窗外的院落对延青来说诱惑更大。
看样子,欧阳奕似乎真的在厨房里忙著做饭,反正闲著也是闲著,不如到院子里走走。
11月末的阳光,就算是正午,照射在身上都不觉得特别温暖,倒是越来越冷的风吹拂著脸庞,开始有了冬天的寒冷。
延青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踩著高高低低的鹅卵石路,一路顺著低矮的玫瑰做成的小围栏,绕著荷花池走了一圈。
池塘应该是有专门的进水出水循环系统,不然水质不会这麽清澈,透过荷叶的间隙,可以清楚的看到成群游荡的红色鲤鱼,悠闲地在荷叶间穿梭。
初冬时节,早已错过了荷花盛开的时候,原本应该有些残败的荷叶凋落在河塘里,欧阳家一定请有花匠专门打理这个院落,不仅荷花池里见不到残败的枯叶,连院落里也见不到落叶或者凋零的花朵。
把落叶败叶视作无法容忍、必须清除的垃圾,这样的欧阳家,怎麽会允许自己玷污他们高贵聪慧的儿子??
延青原本抱著欣赏的心情突然间沈重起来。
芭蕉树下,依然光影斑驳,枝叶摇晃,这些芭蕉树受到专人呵护,自然不会象延青家里那株那样,垂落著枯败的芭蕉叶,青翠挺拔的,和它的主人一样,气宇轩昂。
站在树下,微冷的秋风吹拂在脸上,都似乎带著家里父母温柔的呼吸般,轻轻摩擦间树叶的音响,也仿佛是幼时父母在耳边轻声的细语。
傻傻的、呆呆地、在树下一站良久,连欧阳奕什麽时候已经做好了饭菜,站在客厅门口向自己招手都不知道。
“怎麽还穿著这身衣服?……来,到我楼上的房间里,把我刚给你买的衣服换好。”
欧阳奕牵著延青的手,顺著客厅正对大门的、人字形实木制作、精雕细刻的楼梯拾阶而上,来到三楼。
二楼依然保持著古朴的传统江南建筑和家什摆设,但三楼一眼就知道这里是欧阳奕的世界。
虽然还是青瓦白墙,木质窗户。长长的走廊,但是一进房间,和清代装饰风格完全冲突的现代高端设备琳琅满目。
手提电脑、投影仪、高品质音箱、等离子超薄背投,清冷高级的皮具沙发,一个客厅完全就是纯西化的高端现代化家庭设备陈列室。
不过,欧阳奕并未在客厅多逗留,直接拉著延青往客厅右手边的卧室里走。
舒适的卧室,自然少不了轻纱低垂的清代四角雕花大床,雕龙刻凤的高大衣柜,其他就是空空的墙壁和窗户,让整间屋子采光充足、清雅宽阔。
欧阳奕把手里的袋子往床上一扔,完全不理会那里面是那麽昂贵的高级时装,在那些袋子里翻弄了半天,抓出一套衬衫、毛衣、裤子和厚厚暖暖的加厚外套,拖过延青,就开始脱他的衣服。
“我……我自己来。”延青很是不好意思,虽然在仙境里习惯了当著客人的面跳豔舞、舞动赤裸的身体,挑逗的脱掉自己的衣服,但是离开了仙境,陌生的环境下,明朗的日光里,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象在仙境那麽放荡妖冶。
何况,欧阳奕执意要他换掉衣服的初衷,又是那麽伤害他的自尊。
手指忙碌的和在身前熟练解著他衣扣的手混战,一边扭动著身体,躲开欧阳奕有意无意的游走和触摸。
耳边欧阳奕什麽时候开始呼吸变得沈重,延青根本就没注意,直到听到欧阳奕沙哑的声音贴著他的耳朵说:“你要是再敢乱动,咱们就省略午饭这道工序,直接往这张床上倒!”他立刻乖乖的停下挣扎的身体,静静站好,任欧阳奕快速将他剥光,又套上他新买的衣服。
间或中,被小小的偷吃一点是难免的。
走下楼到饭厅坐下时,延青耳朵上多了一个牙印、脖子上带著两块新鲜的吻痕,右边的小乳珠给吮吸的坚挺浑圆。
为了不浪费欧阳奕辛苦准备的午餐,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先吃眼前的美色,“照顾好延青吃饱,再来喂饱自己的欲望”这样实际可行的事情才是最佳选择。
所以,延青终於可以衣冠整齐的坐在饭厅那同样精雕细刻的饭桌旁椅子上,品尝欧阳大少爷的厨艺。
饭菜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欧阳奕确实没有虚夸,他的厨艺甚至比仙境的大厨们更加地道美味。
久未尝到家乡菜古朴的滋味,延青边吃,边按耐住不断发酸的鼻子,以免自己思念家人的思绪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原本应该温馨和谐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