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青冷冷的看著他,眼眸里全然陌生的冷漠让欧阳奕心里微微一惊。
他笑了笑,冷淡而疏远:“欧阳总裁是不是觉得ilo丢了您的脸?连个男人都伺候不好?……对不起,ilo床上功夫确实不好,以後会注意多加练习的。……现在,ilo是不是在这里服侍欧阳总裁?”
说著,一把拂开披在肩上的衣服,伸手在欧阳奕挺拔的衬衫上摸索著扣子,一副帮助他宽衣解带的样子。
“ilo,别这样。”欧阳奕皱起了眉头,按住胸前的小手。
这双手,很冰。
那注视著他的眼眸,更冷。
欧阳奕知道,自己刚才所作的一切,伤害到了这个敏感的孩子。
“我们先换个地方谈谈好不好?”
混和著男人粗壮的喘息和男孩妖媚的呻吟、以及身体互相撞击时暗昧的声音,这样的环境下,实在无法和这个孩子好好交流。
“我去另外开一个房间。”
欧阳奕站起来,快速给总台打了个电话,要了件隔壁空房,拉著延青站起来,顺手把床单披在他身上,遮住了那白皙的春光。
延青咬著下唇,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後,出了门。
从进门到现在,持续的都是沈闷的气氛。
平素长袖善舞、能说会道的欧阳奕,在面对沈默不语、背对他而坐的延青面前,也不知道该怎麽打破这个僵局。
心虚地走到延青面前坐下,伸手想碰碰那双一直紧握的手,却被延青快速躲开。
“ilo……对不起……”
欧阳奕很少对人道歉。
他平时自负而骄傲,就算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也会找借口塘塞。
但是今天,却不知为何,心莫明的慌张。
难道这就是对人动心的惶恐?
但是,他却遇到个性外柔内刚的延青,固执而单纯的男孩,从来都是以自己的好恶作为行动的准则。
而现在,延青浑身散发的只有四个字:“我很生气。”
挪了挪身体,站起来,挨著延青坐下,迟疑了半晌,期期艾艾的伸手去搂延青单薄的肩膀:“好了,别闹别扭了……你不是一直都盼望著我来吗?现在怎麽了?好不容易相处的时间,就打算这麽和我生闷气浪费掉?”
延青微微动了动,不著痕迹地躲开了欧阳奕伸过来的手,转过脸来,清秀的面容上刚开始的冷漠很快被换上那种毫无感情、职业性的微笑,看得欧阳奕心隐隐作痛。
说出来的话更加象一把无形的刀隐隐割著欧阳奕的心。
“欧阳总裁说什麽呢?……我们这些供你们这些有钱人随意玩乐的男妓,有什麽资格和客人闹别扭耍性子……自然是欧阳总裁怎麽说,ilo就怎麽做。”
延青脸上的笑容虚假的仿佛活面具,扭动著腰肢将披在身上的床单缓缓抖掉的动作也看不出任何热情的放浪、敷衍:“欧阳总裁付了那麽多钱,包下ilo整整一晚时间,不就是为了享乐?ilo哪里敢拿委屈让欧阳总裁劳心。欧阳总裁尽管吩咐,您是打算就在这沙发上做呢?还是到那边床上做?是打算让ilo主动垮上来伺候您呢?还是装作纯情的躺在床上等著您来品尝?……您怎麽说,ilo都一定会让您满意。”
床单彻底被撩翻在地上,延青露出刚才被在葛总粗暴的亲吻遗留下一串鲜红的吻痕的身体,故作妩媚的靠上去,拉扯欧阳奕的衣领:“您还等什麽呢?时间不是不多了吗?春宵一刻值千金……”
左一句欧阳总裁,右一句您,欧阳奕心越来越发冷。
细媚著眯起的眼睛,刻意装出的热情、妖媚动人的身躯,却偏偏配上一对冷酷悲伤的眼眸,就算房间里已经弥漫起浓郁的情色意味、怀里扭动撩拨的身体如此香甜可口,欧阳奕却丝毫没有半点想做的感觉。
相反,他的心却在一点一点往下沈。
沈得……揪扯著整个人都发疼。
捉住那怀中摸索的小手,紧紧握住,按在自己已经敞开的胸口,牢牢锁定住那双悲凄的眼眸,低沈的声音抑止不住的颤抖。
“ilo,我知道你生气,但是别这样,你明明不想做,为什麽这麽逼迫自己?”
延青轻忽的笑:“卖身的妓有权力选择客人,选择自己想不想做?……别拿我们开心了……欧阳总裁不是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决定今晚占有ilo的人是谁吗?现在何必来装绅士?”
“我知道刚才是我不对,不该把你……点给那个人……但是……但是……”
真实的理由,欧阳奕无法说出口,只有紧紧捉住那双企图抽开的双手,发挥他魅力无边的电眼,盯紧了延青躲避的眼眸。
“说那麽多甜言蜜语做什麽?不就是上床交媾吗?欧阳总裁不必花这麽多心思哄我们这些低贱的男妓,你只管说我该怎麽伺候你满意就好。”
这个固执而别扭的男孩!!!!
欧阳奕暗自咬了咬牙,又气又悲。
既然软的不行,那麽,咱们来硬的!!
既然这个小家夥口口声声说著“上床、做爱”,那麽好,凭他欧阳奕高超的床技,他会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就不把他当回事。
一把搂住那付单薄柔软的身体,打横抱了起来,直直对著大大的床走过去。
延青在他怀里露出一个了然的凄苦微笑。
刚开始的前戏,和平时没有多大区别。
照样的亲吻、照样的抚摸、照样的看似温柔的怜惜。
当衣服一件件褪下,身体被摩擦、啃咬、挑逗,逐渐变得炽热起来时,延青原本冷静而愤怒的理智也逐渐开始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