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书走过来,扶住我一直不自主发颤的肩膀,我明明看到他迟疑著似乎想伸手过来抱我,却又缩回手去,拘谨地垂在我身边。
我苦涩地笑了笑,他果然还是害怕被别人看到我们过於亲昵。
延青一直坐在荪溥旁边,和荪溥一样,紧张地看著的“手术中”红灯,和一直紧闭的门。
一个护士出来,荪溥冲上去,紧张地拉著她问:“怎麽样?青宏怎麽样?”
护士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别挡著我,病人需要输血。他是什麽血型?”
荪溥念念地答不出来。
柯予迎上去,瞪了荪溥一眼,“ab型。”
血浆推进去,门一会儿开一会儿关,护士门进进出出忙不停。
柯予已经去找了院长,希望医院尽力抢救,多少费用都没关系。
荪溥自从被柯予瞪视过後,一直颓废地坐倒在凳子上,苦恼地抓著头发,闷闷垂著头。
大家似乎都觉得他罪有应得,没人去安慰他。
包括润书。
因为润书被我的话吓到,正紧紧抓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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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看到护士们忙进忙出,想象著里面的青宏气息恹恹的模样,我觉得心里异常沈痛。
我转头问润书:“你现在还认为名誉地位比爱情重要吗?……要是你的爱人也像青宏这样,说不定永远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你还认为那些虚无的东西比爱人重要吗?”
润书抓著我的手,紧张地问我:“你会不会象青宏这麽极端?”
“极端?”我反问他,“不,那不是极端,青宏只是爱他,却又恨他不够坚强,白白浪费他的爱情,徒留痛苦。青宏他一定很痛苦,想放弃却无法抵抗爱人的恳求,想坚持却看不到未来的光明……如果还做是我,说不定也会象青宏这样选择永远的放弃。”
手被握地生疼,润书惊赫、恐慌、挣扎的表情复杂地望著我。
“林先生……”护士呼喊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僵持。
柯予迎上去。
护士在他耳边说了什麽,他脸色大变。
犹豫了一下,面色沈重的点点头。
护士进去,柯予被我们大家围在中央。
“青宏怎麽样?是不是……”荪溥脸色雪白、抓住柯予的手指都冰冷泛白,青筋暴突。
柯予沈吟一下,环视四周我们担心的面容,重重垂下头,声音低沈地几乎听不见地说:“医生说,青宏身体本来就虚脱,加上失血过多,又曾经服食大量安眠药,恐怕……恐怕……大家做好思想准备。”
荪溥仿佛断线风筝般“碰”地一下软下去的身体,幸好被润书及时搂住。
柯予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地说:“你现在後悔也没用了,青宏他……是你的虚假懦弱害死了青宏!!……你这个混蛋!!”
柯予跨前几步,双眼怒火汹汹地瞪著荪溥,抡起手,似乎要打他的模样。
“柯予,不要!”跟他来的男孩一把从背後抱住他,“别这样,他……他也挺可怜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