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离谱的行为都是附着在他身上的邪神做出来的,而不是柳环本人。
柳环本人也在邪神的控制下顽强抗争。
唐绒想说,或许自己可以去争取一下柳环,让他跟自己来个里应外合。
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总有一种慌乱感。
就好像……如果说了,事情就会变得很糟。
唐绒搞不清这种慌乱感从何而来,但鉴于自己的直觉一向很准,他决定先不全说。
他试探着出声:“那如果,不是他本身改变了呢?”
这简单的一句话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按钮,乌行直接坐起来,将目光投向唐绒:“你知道了什么?”
又来了,这种熟悉的,被猎人直接锁定,从头顶凉到脚底板的感觉。
心底那种慌乱感被成倍放大。
唐绒立即摆手,连连摇头,话语都变得磕巴:“没……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一些故事。我之前听说过,另外一个人的灵魂进入躯体,会导致他本体突然性情大变。我总觉得,一个人应该不会突然变化这么大吧。”
“只是故事吧。”乌行躺下去,他淡淡的撇了唐绒一眼,“柳环的性情会改变很正常,你还是不了解人。”
唐绒只能应付似的连连点头,刻在小动物dna中的危险本能警报被拉响。
他默默的坐得离乌行远了些。
可是想不通,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一种莫名的危险感?
唐绒回头望了望,乌行那张被刘海半遮住,只露出鼻梁,一小片苍白尖削下巴和薄唇的脸。
手放在脑袋边,衣袖被拉起,那节瘦得皮包骨的手腕暴露在空气中。
少年很没有安全感,睡觉的姿势是侧身半蜷缩状。
虽然这床硬的像木板,但他还是蜷缩着,睡得香甜。
像是一只在外面风餐露宿饥寒交迫,现在终于找到避雨小窝,但还要时刻警惕危险的犬。
奇了怪了,看上去毫无危险性,人畜无害,那自己的警报怎么莫名被拉响?
唐绒挠挠头,始终还是没想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反正这样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摇摇脑袋,将混乱的思绪晃出去,开始思考怎么跟柳环沟通。
”
浅金发少年背对着床铺而坐,双眼只顾盯着窗外月亮。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背后有一道目光,悄悄的将他笼罩进去。
阴郁,黑暗,像掺杂着烂叶的黑泥,想要拉着他一起沉沦下去,永远留下来。
唐绒很快就要离开,他要前往柳环的住所。
那家伙缠了他一下午,一直到晚上了也不见让他走。
也就是刚刚,让他出去在门口守着。
唐绒趁这个机会,赶回来看了一眼乌行。
那既然现在已经确认了乌行没什么大碍,那自己也就能放心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