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骆蝉衣应承道。
“那就从后门走吧……”宋老爷转头下巴点了下北面方向,并决定亲自去送:“你们随我来。”
穿过后园,一路顺着干净的石板路向北走着。
一路上宋老爷都在不停地嘱咐着,就像一个恋恋不舍的老父亲对即将远行的儿子的谆谆教导。
骆蝉衣不禁有些感慨,这次有望成为宋家姑爷的机会,很可能是陆绝一生中离幸福最近的一次。
她也明白了,幸运值是零,并非是生命中遇到的都是不幸,而是当好事降临时,次次都会与之失之交臂。
还没等他们走到后门,远远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听上去就像个热闹市场。
宋老爷停住了脚步,使了个眼色,让家丁率先过去察看。
果不其然,后门之外也挤满了人。
“哎,出来了,出来了!”一个极其兴奋的声音,从墙头上传了过来。
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少年两只手扒在墙上,费力地向里面探着头:“英雄,英雄!你是空手打的狼吗?”
一下子,外面的声音变得更加热烈,就像洪水一样躁动起来。
后门本就没有前门高大坚实,那两扇木门被欺得向里面歪了。
宋老爷看向陆绝和骆蝉衣,果决道:“你们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说罢宋老爷向后门走了过去,道:“把门打开。”
陆绝看向骆蝉衣,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此刻虽然是在宋府,但没道理让宋老爷替他们扛着,二人不假思索跟了上去。
后门一开,众人瞬间蜂拥而上,男女老少都有,杂乱的声音瞬间将他们包围住。
“英雄这么年轻。”
“你一个人怎么斗得过那群狼的?”
“好英俊啊……”
“听说你以前养过狼,是真的吗?”
“他们是不是被你毒死的?”
宋老爷看到他们还是跟出来了,本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转头看向了众人:“各位,各位,听我一言……”
宋老爷扯着嗓子喊了两句,却完全被众人的声音淹没了。
骆蝉衣见状,干脆站到了门口的石墩上,居高临下作出噤声的手势:“安静,安静,大家听我说,他呀……”
她指向陆绝,又指了指耳朵,一脸遗憾地摆了摆手:“听不见,你们问也是白问,我们都没问出来呢。”
众人听懂了她的意思,不免一阵唏嘘,半信半疑。
“聋子?怎么可能?”
“他不会说话吗?”
“他是怎么灭的狼群啊?你知道吗?”
骆蝉衣遗憾地摇头:“你们要是真好奇,不如去问问那个猎户,姓什么来着,胡!对,他全程都在,大家去问他好了。”
“胡猎户?他也在?”
骆蝉衣点头:“不仅在,他还全程参与呢,挽弓射箭,本事不得了!你们不如去问问他。”
众人的热情一下子降了不少,虽然没有立马离去,但一个个都不是揪着陆绝不放了,而是三三两两各自议论着。
虽说陆绝演技一般,但装聋作哑的本事似乎是天生的,他就那样不悲不喜,清清冷冷地站着,比聋哑人还聋哑人。
骆蝉衣跳下了石墩,脸上不禁挂着一丝坏笑。
这个胡老头,嘴巴也太不严实了,这下换他自己去应对吧。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到宋老爷耳边急急地说了什么。
宋老爷闻言脸色一变,看向陆绝和骆蝉衣:“你们还真是走不了了。”
“出什么事了?”骆蝉衣紧张地问道。
宋老爷瞥了眼仍未散去的众人,用眼神示意他们先进去在说。
两扇木门在无数探头探脑的面孔中慢慢合上,终于隔绝了门外喧嚣的声音。
宋老爷一边快步走着,一边直截了当道:“县令大人亲自来了。”
陆绝闻言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后门的方向。
宋
老爷看在眼中,也随即停住,轻轻叹了口气:“现在走怕是已经晚了,不得不见。”
骆蝉衣也有些慌了,她见过最大的官还是村长,她想了想说道:“宋老爷,不是我们搪塞,只是平时粗野惯了,只怕无意间冲撞了县令大人……”
宋老爷沉吟了片刻:“县令大人亲临,不见怕是不敬啊,你们莫怕,有我在呢。”
说罢他转身毅然走在了最前面。
尽管他说的坚定如铁,但缩在袖中的手指也禁不住地打颤,毕竟他活了这把年纪,也是第一次私下里会见县令大人,还是人家亲自来到他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