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不是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嘛!”
庞温暄的脸上终于拨开层层乌云,窥见一丝光亮,凝着眼角的泪光,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陷入了期待的幻想中。
倏忽,他目光一抬,贪婪地看向她:“一天太短了,五天!”
骆蝉衣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人,眉心皱起:“想得美,还五天,最多也就三天。”
“成交!”他眼中惊喜的光芒四溢。
他拳头敲打着掌心,原地踌躇了两圈,突然转头看向她:“那我什么时候上你啊?”
骆蝉衣翻出个巨大的白眼,一字一字咬的清楚:“是上我的身。”
“一个意思,什么时候啊?”他急切地看着她。
骆蝉衣懒得与他辩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得去和陆绝说一下。”
庞温暄点了点头,突然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她瞥了他一眼:“不用你管。”
走向门口,忽然又想起什么,慎重地看向庞温暄:“管好你的嘴,三天内,他不能比现在多了解任何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
快去吧。”
庞温暄没心思深究他们的事,他只是随口一问,此时此刻他已经兴奋得要疯掉了,转身从墙直接穿到隔壁去,恨不得立刻把这一消息告诉二老。
——
陆绝和骆蝉衣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精美的窗格将天边摇摇欲坠的夕阳分割成错落有致的星块。
可他们都无心看夕阳,陆绝惊讶地看着她:“上你的身?”
骆蝉衣点头:“让他们好好告别一次吧,虽然换了个身体,但好在能实实在在触摸到彼此,比对着一团空气强。”
陆绝:“那上我的身。”
骆蝉衣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稍稍愣了片刻,尝试解释道:“是这样,鬼魂附到活人身上是很有讲究的,只有生辰八字吻合,活人才不会受到伤害……”
“你刚好吻合?”陆绝探究地看着她,“这么巧?”
她掩饰地笑了笑:“是啊,就挺巧,可能就是天意吧。”
陆绝:“那又怎么知道我不吻合?”
骆蝉衣有点出乎意料,他今天怎么突然这么较真起来,她只能象征地问了一下:“也对,你生辰八字多少?”
“庚寅年,庚子月,丙辰日,壬辰时。”
“哦……”她点头,口中默默念着,像模像样地掐算起来,半晌,她突然看向陆绝:“那你快过生日了啊。”
“就算出这个了?”他问。
骆蝉衣笑了笑:“当然不是,我算出来了,你们俩的生辰八字相斥,肯定不行。”
见陆绝神情愈发凝重
,她又道:“你纠结这个干什么,是谁都一样,我就像睡一觉,不会有什么感觉。”
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陆绝只觉胸口压得难受。
怎么可能一样,庞温暄怎么说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三天,这三天里要经历什么可想而知。
他还想要在说什么,这时只见庞三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直奔他们这里大步走来。
他脸上挂着难以言说的表情,一边走一边磕磕巴巴地说着,手上也比划着动作,可半天也没说出个连贯的话来。
骆蝉衣迎了上去,冲他重重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道:“这点忙我还是能帮的,但是只有三天时间。”
庞三爷微微瞪着眼睛,眼睛里的光纠结了半刻,最后还是说道:“会对你,你身体……”
他说完继续盯着骆蝉衣的表情,怕她一时兴起,更怕她当下反悔。
骆蝉衣微微笑了一下:“庞三爷忘了我是道长了?”
庞三爷心中石头落定,松了一口气指向房间的方向:“太好了,那,什么时候……”
“走吧。”骆蝉衣下巴点了下慢的方向,先行走过去。
走了两步,她突然想起陆绝,转头看回去,见他还是一副优思忧虑的神情,她向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放心。
可陆绝怎么可能放心,眼看着她走进了房间,他眉头越皱越紧。
又想到刚刚庞三爷激动到说话都结巴的样子,他又不忍心拦着。
陆绝没有跟进去,深深
吸了一口气,转身望向窗外枯败的景色,一颗心忽上忽下的乱窜起来。
没过多久,房间内传来悲伤的哭泣声,是骆蝉衣的声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