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装可怜。
但在他那样盛气凌人的逼视下,她本能地有些心虚害怕,眉宇间自然多了几分弱势和楚楚可怜。
江景行的眼神和缓,眼中忍不住透出了几分担忧:“着凉了?”
他拉过她的手。
温蓝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戴手套,从底下乘坐电梯上来,又吹了一路风,手此刻也就比冻豆腐热一点。
他宽大的掌心慢慢熨热着她,似乎想要把温暖传递过来。
她悄悄打量他一眼,窥见他眼底毫不掩饰、或者说是难以掩饰的关切,忽然就——更加心虚了。
她要不要说实话啊?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
就像他说的,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现在,他们冰释前嫌了,甭管是什么什么原因是不?她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真惹毛他了好玩啊?
没错,就是这样,善意的谎言。
“有点冷。”她声音软糯,在刻意的营造下,更多几分楚楚纤柔。
其实,人要是铁了心要说谎,只要跨过一开始心里那道坎,就会变得容易很多。
再次抬头的时候,她的模样真是又乖又软,白皙的脸颊泛着一点儿红,像是不好意思,也像是被冷风吹出的那种冻红,眼圈儿也微微红肿。
看着就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可是,戏要是做得太全套,就有些假了。
江景行定定看着她,一秒就识穿了她的伪装。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转身去了洗手间。
温蓝站在原地,回味着他刚刚那一记轻蔑的眼神,心里打鼓,不确定他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小伎俩。
她一颗心砰砰乱跳,快得不行,连忙揉了把脸钻进了浴室。
出来时,她手扒拉着门板,只余一个小脑袋往外探。
在发现房间里没有他的踪影时,她松了口气,趴到了床上。
可躺了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有些懊恼地爬起来,跳下去穿了拖鞋,趿拉着去了书房。
犹豫会儿,还是敲响书房的门。
“进来。”他惯常懒怠的语调,比平时还要更多几分冷漠。
温蓝在心里思考了很多,想到了应对策略,这才慢慢推开了房门。
江景行坐在实木办公桌后办公,手里握着一支钢笔,微阖着眼帘,神情寡淡。
一副——不太想搭理人的架势。
不过,他要是真的不想搭理她,直接把门反锁了不就行了?
所以,温蓝觉得他并不是真的不想搭理她。
倒像是——装腔作势在拿乔。
“我想到去哪里度蜜月了。”她镇定心神,随便找了个话题。
他搁了笔,瞟她一眼。
她讪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