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徐慕梅女士又是一阵耳提面命叨叨不休。
她终于忍无可忍,搪塞一通挂断了她的电话。
礼拜天不上班,她也没什么事,闲着无聊在屋子里插起了花。
她以前学过插花,但就像她学别的一样,没有耐心,技艺只学到了一点皮毛。
插花是项技术活,也很考验品味,搭配非常重要。
她弄来弄去怎么都不得劲,插的每一瓶都很丑,后来负气地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的残枝败叶发呆。
这时门传来声响,被人从外面打开。
许心瞳回头就看到了挽着外套回来的傅闻舟,他都准备弯腰脱鞋子了,目光落在她身上。
准确来说,是落在她手边的一地狼藉上。
那一刻,她在他眼底看到了疑惑,似乎是不明白她在干什么。
“朋友让我帮忙插花,我正练习呢。”她紧赶慢赶地爬起来收拾,红着脸拖来了垃圾桶。
结果因为做事毛躁,把垃圾桶给踹翻了。
垃圾和地上的花枝花叶混在一起,更乱了,地上宛如一个垃圾场。
她叹了口气,沮丧地坐在地板上不愿意动了。
“我让人来收拾吧。”傅闻舟笑了笑,背过身去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保洁阿姨带着两个助手过来,麻溜地把地上的垃圾清理干净了。
屋子再一次焕然一新。
“对不起,我以后不乱鼓捣了,给你弄这么脏。”她歉意地说。
“没事。”傅闻舟递了个安慰的笑容给她,“我不讲究这些。脏了就叫保洁,这是电话。”
他写了纸条给她。
许心瞳接过来一看,首先被他这一手好字折服,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笔尖入木三分,竟有深深的印痕:“你字真好看。”
这话绝不是恭维,而是发自内心。
傅闻舟怔了下,施施然笑了:“谢谢。”
番外之醋坛子
傅闻舟其实不太相信命中注定这种事情,所谓的日久生情,其实不过是处得久了、习惯了,能适应彼此的存在了罢了。或者进一步说,是妥协了。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段只是互相将就的婚姻,渐渐的就和想象中不一样了。
许心瞳幼稚、脾气大,有时候还有点蛮不讲理,刚结婚那会儿他就发现了。
但是,她自然也有她的可爱之处。
她不管多么伤心,遇到多大的事儿过一夜都能跟没事人一样,心里就像一个破了个洞的沙漏,永远也存不住事儿。
如果非要说的话,其实这也算一种福气吧。
某一日放假,她忽然心血来潮地跑过去跟他说:“老公,我们去母校看一看好不好?”
傅闻舟当时在看资料,手里的钢笔都停下来了,皱着眉头看她:“你确定?”
她郑重点头:“毕业这么多年,也没回去看看老师,心里挺过意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