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默,我一个……朋友。”
只是后面那句「朋友」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有股子欲盖弥彰的意味在里头?。
被介绍的两人格外默契地侧目看向介绍人,夏竹被他俩盯得心虚,端起茶杯抿了口,装没看见。
他俩其实也算互相认识,不过?这是夏竹第一次正式地介绍对方,两人都配合夏竹,彼此都官方、体面地打了个?招呼。
汤倩身?份特殊,夏竹特意找老板要了间包厢,封闭安全?的空间里,三人各自坐一方,有点“桃林三结义”的错觉。
夏竹撑着下巴,想着该如?何巧妙地让这冷淡的局面活跃起来。
期间她不是皱眉,就是咬唇,神情说?不出?的纠结。
许默看出?她的意图,主动跟汤倩聊起来:“南方人?”
汤倩意味不明地看眼许默,点头?:“闽南人士。”
许默保持着距离,似是回忆起什么,礼貌地寒暄一句:“我去过?泉州,当地语言挺有韵味,就是听?不太懂。”
汤倩笑了一下,随口说?了句泉州话:“哇嘎意哩。”
夏竹仿佛在听?外语,满脸迷茫问:“什么意思?”
汤倩正要翻译,旁边的许默先一步出?声:“我想你的意思。”
夏竹好奇地眨眨眼,问汤倩能不能教教她。
汤倩却一脸诧异地看着许默,没想到?他能听?懂。
林之珩第一次知道?她是泉州人,几乎对那个?城市毫无印象,当着她的面在百度上搜索了一番,最后思索着问了句:“闽南语难懂吗?”
汤倩那时也说?了这句,林之珩跟夏竹一样迷茫地看着她。
本以为他会问什么意思,他却笑着握住她的手指,精力全?放在别处了:“你手怎么这么冰?”
关于那句「我想你」的解释,汤倩始终没能递出?口。
那是北京刺骨的寒冬,比天气更冷的是她那颗玲珑剔透的心脏。
可?现在,一个?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男人竟然?准确地翻译出?这句话,很难不让她动容。
那感觉就像曾经被人推进咸湿、冰冷的沼泽,她渴望那人能够回头?看看她,却只见一个?决绝的背影,对方非但不回头?,还要恶狠狠地踩碎她唯一能求救的手机。
而许久后,一个?路人路过?,随手捡起一支玫瑰放在她面前,告诉她: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汤倩有些难受,她余光落在许默身?上,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或许爱与?不爱高低立现吧。
且有些人注定是没有缘分?的、需要错过?的。
夏竹还沉浸在第一次体验晦涩、优雅的方言里不可?自拔,她尝试着学了好几遍都觉得生疏、拗口,许默看不过?去,出?言纠正她好几次。
他发音标准、嗓音自带磁性,若不是汤倩提前知晓他是地道?的北京人,恐怕会怀疑他是否也是泉州人士。
夏竹学了一半实在学不会,只能放弃,只是眼里还有遗憾:“挺好听?的,就是难学。”
许默闻言,勾唇笑了下,低声宽慰她:“我当初学了小半年,你这会儿学不会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