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某些兽人完全不知道,“萌”这个词对于绝大多数女性有多大的杀伤力。
“你饿得走不动路了吗?”帕德挑起眉毛,语气中充满了不悦,“那堆小家伙可不是食物,擦擦口水。”
幸好,陶醉了一番的齐昕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听到了他所说的话。她反射性地想要擦擦嘴角,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好不容易恋恋不舍地从小家伙们身上把目光收回来,她这才瞥了瞥某个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我现在很不爽”的兽人,解释着自己的“异常(正常)”反应:“我从来没见过雪豹幼崽,它们太可爱了,所以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在这一段旅行当中,她已经充分地领教到了某只大猫的强烈占有欲。只要她身上沾上了一丁点猎物的血或者其他动物留下的气味,他都会一脸嫌弃地找到水源让她彻底地清洗干净。有时候,为了找一处干净的泉眼,他能绕上大半夜,否则绝对不愿意让她清清静静地休息。看来,当初她和长辈们亲亲热热地待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算是很克制很忍耐了。
“看够了吗?”这句话里面,似乎隐隐约约含着一丝丝危险的意味。
“看够了。”齐昕痛苦地扭过了脑袋,强忍住了奔过去抱起小家伙们揉捏亲吻的冲动。不让小家伙们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后,她的智商又慢慢地恢复到了平时的水准。
“啧,帕德家的雌性,你这么喜欢幼崽啊!”法恩蹲在一边看两人的热闹。他嘿嘿地笑着在幼崽堆里面翻了翻,提起一只小家伙后颈上的皮毛,作势要扔过来:“给你一只,抱着过夜也没关系!”
“法恩,快放下!”齐昕有些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个熊孩子,担心他下手没有半点轻重,伤着了那只小家伙。可是,周围的兽人和雌性似乎都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那只小家伙的父母也没有半点动静。
“你不想要吗?给你养一个月也没关系,真的。”法恩顺手揉了揉小家伙的下巴。本来哼唧哼唧叫着似乎不太舒服的小家伙顿时眯起了眼睛,很惬意地蹬了蹬四只小爪子。
“带着你弟弟,赶紧滚回去。”帕德的声音里仍然带着平时那种懒散。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情已经非常不好了。
就算是熊孩子法恩,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敛收敛。不然,等待他的绝对不只是美味的食物不分给他这种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杯具了。“好吧,我走啦!帕德,帕德家的雌性,我明天再来找你们玩!”说完,他就提着自家弟弟,狂奔进了某条小街道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我也回去了。”尼维尔大部分时候都后知后觉,相当迟钝。不过,今天连他也靠着直觉认为,现在的帕德最好别再接近了:“帕德,齐昕,明天再见。”他转过身,慢吞吞地走进了附近的一座木屋里。
“该做的事情早点做了。”林斯面不改色地拍了怕帕德的肩,“我该回去了,克莱梅还在等我。”
“我知道。”帕德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去见族长和祭司。”
林斯皱了皱眉,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望了望齐昕和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之后,还是保持了沉默,挥挥手就离开了。围观的兽人、雌性们看够了帕德的新娘子,也慢慢地散开了,顺便把滚成一团的小家伙们也带走了。
在去族长家的路上,还有几个七八岁的孩子远远地跟在新婚夫妇身后。齐昕虽然明显只会对兽形的幼崽们掉智商,但还是忍不住对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友善地笑了笑,记住了他们的面容,决定有机会以后就投喂投喂他们。
族长家位于部落祭坛旁边,是一个由三座大木屋组成的院落。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木屋们建成的时间并不一样。最大的正屋不管是做工还是式样都有些粗糙,木墙壁和门上到处都是抓挠的痕迹,或大或小、或深或浅。左边的木屋做工精致了不少,但木头也已经成了干燥的深棕色,明显有些年头了。右边的木屋显然刚建没多久,仍然散发出一种木头独有的清香气息,整座屋子看上去都有种湿润的感觉。
齐昕本来以为,族长都应该是受人尊重的老爷爷,就像深山庄园里的长辈们一样。但是,见到坐在火堆边那个一脸悍色的中年兽人之后,她才突然想到,兽人世界尊重强者。只有武力值足够高,才能压服部落里的兽人。越是强大的顶级猛兽部族部落,越需要最强大的人成为族长。也只有部落里的最强者,才能迫使所有强悍的兽人们听从自己的命令,才能把大家的力量统合起来。
否则,本性就是独行侠的大猫们,随心所欲惯了,又一向以自我为中心,根本就不会产生什么为部落着想、担负起守卫部落的责任之类的念头。
“呵,帕德,你回来了。”族长看了一眼齐昕,漫不经心地招呼着他们过来坐下,“去雌雄大会,没看到中意的雌性的人刚回来,带着雌性的人还没回来。你的速度很快,没日没夜地赶回来的?”
“是他们太慢了。”帕德懒洋洋地回答。
“那你是想和大家一起举行婚礼,还是自己单独举行婚礼?”
“单独举行。”
“你要准备的东西不少,干脆——”
“单独举行。”帕德又强调了一遍,“准备用不了多少时间。”
族长似乎也并不在意短期内举行几次结婚庆典对族内会产生什么影响:“行。你自己去问祭司,占卜一个合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