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为何她跳下马车后季桓突然奔了过来,经过这一系列的折腾楚宁刚才跳车那一下已经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这时刻见季桓迅猛的扑过来她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便被他重重扑倒在地,她心中砰跳不已,一时心虚加激动,体力透支的厉害,竟直接晕了过去
这会儿感到浑身发酸,楚宁立马肯定,——自己估摸是被这货砸晕了。
于是,她瞪着眼睛冲季桓问出了相见以来的第一句话:“你最近,是不是变胖了啊?”
季桓:“”
问完这句话,就听见“咕噜噜”两声,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楚宁:“”
她干笑了一下,见季桓脸色发黑,忙转移刚才的话题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三皇子那些人呢?被抓了还是逃了?”
季桓气的一阵胃疼,猛地坐起身,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咬牙冷笑道:“怎么,你难道没话跟我说么?”
楚宁张了张嘴,结巴道:“说、说、说什么”。
季桓哼了一声:“记性这么差就好好想,什么时候想起来该跟我说什么了什么时候再吃饭吧。”
说罢就转身下了床。
他这一转身楚宁才注意到他左胳膊上似乎缠着纱布,因为季桓穿的是白衫,刚才她又不记得他扑过来时有受伤,是以没注意到。
“你怎么又受伤了?”楚宁蹦下床扯住他另一边的袖子不安的问。
——总算看见了,我就不信你不心疼,季桓默默的想。
“身上这么多伤,也不多这一处了”,他尽量淡淡的说。
“还有哪儿伤到了?”楚宁果然微微变了脸色。
季桓心底一舒,气势立时又高涨些,他拽回袖子斜一眼楚宁:“当日跑的那般利索,我还以为你忘了我是谁。”
楚宁:“”
季桓也不跟她废话,转身出了卧房,楚宁转眼透过窗看看天色已是漆黑漆黑,他们围住连燊的的时候还是下午的未时,她晕睡了这么久啦。
楚宁拖着步子往外间瞅了一眼,季桓没有进来的意思,她又心虚的紧,只好隔着帘子在门口转悠。
过了一会儿,一阵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楚宁咽了下口水,真、真香啊!
——硬抗还是服软?楚宁纠结极了。
来回转悠了二十几趟之后,她的肚子响的更厉害了,人是铁饭是钢啊,这当口,失节是小,饿死事大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季家从此多了一条饿饭的家规,当然更具体点说应该是饿着肚子闻味儿。
“你怎么占了丰溪城?”吃饱喝足之后被判“留用察看”的楚宁没话找话的问。
季桓眼皮没抬:“我‘死’的这大半个月就是在安排这件事。”
楚宁默默,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哟。
“那苏如意也一同被”她并不太关心连燊的下场,皇权之争想来如此,只是这女子她忍不住问了句,她刚刚已经知道季桓胳膊是帮她挡箭所伤,伤处之深让人咋舌。
“死了”,季桓抬头看她一眼,静静道。
见楚宁沉默他便过来握了她的手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早在不久之前她已经做样子同娘家绝了关系,如今无论哪一方都是不允许她活下来的。不过燕瑾求了圣上特许,将她同连燊葬在了一起,总算没有被暴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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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季桓派人将详细情况报与连棭,连棭在大殿上长长舒了口气,登基半月有余,头一次睡足了三个时辰。
不过他得知季桓受伤也很是担心,他知道季桓上次的伤还没好彻底,担心他伤了根本遂让他速速安排一下平溪之事赶回上京,毕竟宫中太医多,药材也齐备。
季桓便是尽快也仍是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自平溪离开已是七月底。
快到京城时楚宁开始强烈的不适起来,头昏脑涨、呕吐不止,初时季桓只以为她是中了暑气,特意停了两天让她缓一缓,可过了几日依旧如此,季桓赶忙拉过她的手腕切脉。
半刻钟后,季桓眼中光彩骤亮,这是喜脉。
他心里乐开了花,不由想到:种儿子这种事果然要勤奋耕耘啊!
队伍又行了两日多才抵达上京,季桓事先派地明回去报了信儿,他要先行进宫面圣,楚宁便得先回季府,担心她有所抵触季桓特意给季明月交代了楚宁的事,季明月对着信直撇嘴,她哥哥这是高兴地连字都要飞起来。
季桓在皇宫里待了大半日才回府,季夫人眼巴巴的等着儿子回来,虽说知道楚宁跟着回来时她心中不快,但她也听地明说了楚宁不顾性命去救季桓的事,总算没有再多说。
不过季桓回到府里时倒不季夫人吓了一跳,因为不仅季桓回来了,还同时跟了三个太医。
季夫人只知道儿子又受了伤,却不知实际如何,一看这架势立刻心凉了半截,好在看到儿子并没有缺胳膊少腿才略微定了定心。
但情况并不乐观,御医们一连九天每日都来行诊,但每次都皱着眉头走,到了第十日连皇帝都微服亲来了。
季夫人心里打鼓,便听年轻的皇帝既歉意又痛惜的说:“老夫人,朕对不起季家啊。”
季夫人忙起身道:“皇上,您这是折煞季家了,你对季家的恩有如日沐大地。”
连棭摆摆手叹了口气,却不说话了。
季夫人在一旁看的着急,沉吟了一下只好向一旁的御医问道:“常太医难道是桓儿的伤有姓名之忧?”
三个太医当中领头的常太医暗暗看了皇帝一眼才闻声答:“噢,季大人虽然连番受伤身子需要好生养一阵子,但倒不至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