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厮脸越来越黑,眼神越来越不对,楚宁抖着舌头说了一句:“七爷,把衣服脱了吧。”
正文君子
楚宁发誓,她说这句话只是想让他将衣服脱下来洗洗,绝没有其他任何意思。
然而燕瑾听到这话之后竟然颇为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护了护衣领。是的,这厮竟然还护了护衣领!再然后他的声音也有点磕巴:“你今日怎的这、这般主动?”
楚宁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扑在燕瑾身上。
燕瑾立即扶住她胳膊:“这么急吗?我衣服还没换。”
“”。好吧,沟通出现严重偏差。
“我明日要去京营值守,估计半月不能回府。”燕瑾此时已将外衫褪下,结果里衣竟也被浸湿,只好再脱,如此便只着了亵衣了。他一面说话一面单手揽住了楚宁的腰。
微糙的掌心很热,瞬间环绕的男性气息让楚宁稍有些不适。她动了动,发现腰间的手掌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便也只好配合的点头:“那七爷要多注意身子。白日里虽是暖了,夜里可还凉的紧,这时节冷冷热热最易惹病。”
燕瑾心里一暖,想她还是记挂着自己的。他忽然牵住楚宁一只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前,声音低沉却十分清晰的说:“我今日喝了酒。”
楚宁浑身僵硬,一只手隔着薄薄滑滑的衣料贴在他紧绷的胸膛一动也不敢动,听见燕瑾这话怔了怔,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废话么。
“可我也喝了你的蜂蜜水,你说,那东西是解酒的。”燕瑾已经单手揽腰变为双手
“所以?”楚宁听的糊里糊涂,搞不清楚这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废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现在,十分清醒。”燕瑾一字一句的说。
楚宁抬眼看他,此刻的燕瑾神色狡黠,眸光清明的甚至还透着亮,确未有半分酒醉的模样。
以他的酒量,本来就不算什么,不过是心中欢喜,由着自己而已。
——楚宁还是不明白。
燕瑾将她又圈近了些,觑楚宁一眼,脸却微微别开:“上次你不是说我是喝了酒才”
楚宁脑子转了半晌,才忽地想起上次他喝了酒在这发生的事。敢情这人饶了一圈只是想告诉她自己今日虽喝了酒却并没醉,就算稍稍有些微醺也让她刚才的蜂蜜水解了。
——呵,还真是个记事儿的人。
这茬一提,楚宁立即意识到眼下这情形可不适合将话题继续下去,遂顾左右儿言他:“七爷若是醒了酒,便给妾身讲讲外面的趣事吧,我这两日正闷得紧,这会儿再去给您泡壶茶来。”
二人离得极近,说话间萦萦气息丝丝缕缕呵在燕瑾脖颈,痒痒的。他心里乃至身体某处同时一动,这时刻,哪里还有心思说话喝茶,把人放倒才是正经。
“说是可以,不过眼下得换个地方。”燕瑾臂上用力,半夹半抱的带着人便往床上走。
楚宁心里一慌,推着他的胸口:“妾身今儿身子有些不爽利。”
燕瑾挑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而腾出一只手来解她的衣服:“是么,那让我看看身子哪块不爽利。”
这人!
楚宁扭腰往后退,然燕瑾手臂箍的死紧,丁点儿不松,他甚至还轻笑了声,说:“别扭了,一看你这腰上便没什么毛病,让我再看看别的地方。”
这是一场势不均力不敌的战斗,楚宁不敢硬磕,只好再度开口:“妾身说过七爷是君子,也最重君子。”
燕瑾似乎认真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君子那得分在什么时候,跟自己的女人上床睡觉这种事还讲什么君子不君子。”
楚宁有些吃惊的看着他,随即悲哀的发现,燕瑾今儿似乎是铁了心,她怕是躲不过了。
这次她猜得对,燕瑾今晚的确是抱着必定要睡了她的心思的。
他觉得自己给楚宁的适应时间已经太长了,况且本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虽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但事实已如此。不出意外的话,她这辈子便会一直在这府里,自己现在也顺了父母的心意有了两个儿子,往后便多往楚宁这分些心思,好好对她就是了。时日一久,她自然会自己转过弯来。可倘若一直这么由着她,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所以,燕瑾今晚是做好了充分心理准备的,不论她说什么,脸皮厚些就是了。
在这七房里,他是绝对的权威。那次并非他不敢,只是他不想而已,如今既一门心思楚宁再怎么躲避也没用。
其实以楚宁的身份,若非燕瑾这么久以来在府中日子着实不多,不然再如何她也不可能妥到现在的。楚宁闭着眼想,以后可能都要在这府里过,她难道还能躲一辈子?不过早晚而已且她眼下不是孤身一人,她还有个孩子,便是不为自己,也要为这孩子想想。
本就是个庶女,她若再真将燕瑾惹急了,孩子将来还不得如何辛苦?想到这,她心里疼了疼。
其实之前孩子没养在自己身边还好些,楚宁虽也心疼,但一时还适应不了一下当了别人妈的事实,尤其她现在还是个十七岁的身体,有时感觉上难免模糊些。
如今这半年来,日日相处,让楚宁这个角色代入感极慢的人也开始真的入了戏。
眼下情势如此,楚宁告诉只能默默自己她试图逃避过,鸵鸟过,可是这些之后她终究得面对。罢了,就当被狗啃了一回,只望女儿日后能不像她这般身不由己。
燕瑾看她虽闭眼皱着眉头,却不似上次那般决然,以为这女子终于有了良心,这些日子里对她的好也算没白费,他心中一软,手下的动作也不由轻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