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大概弄明白了,原是叶蓁蓁的大哥做生意一不小心让人给下了套,障了眼。如今钱也赔进去、铺子也压进去,叶家此次怕是要挨不过。
叶蓁蓁这大哥白锦倒听娘家人说过,是个急功急利之人,此次怕是被人盯上了。
“可是,我对这些一窍不通”白锦略显疑惑的问,“我能帮妹妹什么忙呢?”
叶蓁蓁乞求的看了白锦一眼:“那乌州钱庄是昆家钱庄,是、是白姐姐的表亲。”
白锦原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结果祖父当年因一件无头案被牵涉其中,被罢了官,她才入了燕家为妾。这些年,家中族亲也都该为经商,昆家钱庄的掌柜是她表叔父。
白锦往椅背上靠了靠,默不作声。叶蓁蓁一脸忐忑的的看着她,也不敢再说话。
百喜这时端了碗褐色的汤药过来:“姨娘该喝安胎药了。”白锦端过碗,磨蹭半天才捏着鼻子喝了,百喜又给她取了几个蜜枣来。白锦含了一颗在嘴里,幽幽吐出一口气,似乎纠结的很。
百喜看了不忍,退开两步对着叶蓁蓁道:“叶姨娘,按说这是没有奴婢说话的份儿,可您如今也看到了,我们姨娘正怀了八个月的身孕,她就是有那份心怕也禁不起这个操劳啊。何况您说的那方买家是我们姨娘的表亲,呵,我们姨娘和表亲那边一向不怎么来往的,就算”
“百喜”,白锦出声打断了她。叶蓁蓁面色发红,却站起福了个身道:“百喜说的我都知道,可是白姐姐,我真的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要姐姐这次帮了我,我以后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姐姐的!”
说到最后两句,叶蓁蓁脸上已是一片决然之色。
白锦盯着她看了看,随即笑了,终于开口说话:“妹妹言重了。按理说妹妹有事能想到找我帮忙,就是将我当自家姐妹看待,我断无不帮之理。只是”
白锦摸摸肚子,见叶蓁蓁已被百喜扶起后才又说:“只是百喜这丫头虽是多嘴,但有一点倒是被她说着了的——我与那表叔父家是没什么来往的,我心里替妹妹着急,却怕帮不上忙啊。”
“白”叶蓁蓁一脸凄色,白锦却一抬手打断了她:“唉,不过妹妹既求到我头上,我总要尽力帮一把的。这样吧,我明儿先给表叔修书一封,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在看看表叔的意思。能帮的我一定尽力,可是能不能起到作用这个我实在不敢给妹妹打保票。”
话说到这,叶蓁蓁知道白锦总算稍稍松了口,至于最后能不能成那,得看她叶蓁蓁对白锦有没有用了。
她作势还要跪谢一番,却被百喜一把搀住了。白锦一副乏的不行的模样,她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先回去等消息了。
“小姐当真要帮她?”百喜字外面回来问。
白锦摇摇头,闭着眼睛轻轻吐出一句话:“明个给表叔父去封信,先问问情况再看。”今天事情太多,她需要理理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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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秋斋。
楚宁回来后便一直在想叶蓁蓁今日到白锦处是为的什么事情。叶蓁蓁一向跟白锦没什么来往,今儿个主动去难不成是投诚的?可投诚的话应该去沈芳菲处以后更有保障些吧。
正不解间,青歌进来低声道:“七爷来了。”
楚宁已经洗漱上了床,此时长发散着,只穿了身薄绸的亵衣亵裤,闻话在心里将燕小七在心里蹂躏了一遍,十分不情愿的下床了。她对燕瑾这种偶尔的晚间突袭十分不满,因此脸上的笑便显得不那么真诚了。
燕瑾一进屋便大手一挥,将青歌和寒丫都挥出去了。楚宁远远的就闻见了燕瑾身上的酒气,忙去给他到了杯浓茶过来。
许是喝了很多酒的缘故,燕瑾眸色有些深,不似平日里那么清冷,他就站在门内一米处静静的看着楚宁端了杯茶过来,既不上前一步也不退后一步。
燕瑾想他应该是喝醉了,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这妮子行走间身段风流,两颊笑容含羞带怯,让他本就醉的有些发热的身体燥动了一下。
楚宁端着茶盏皮笑肉不笑递过去,她隐隐觉得今晚的燕小七有些不同,她估计是喝多了。有些人一喝多便会展现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像是要证实她所想一般,燕瑾一手接过茶一手便揽过了她的腰。浓重的呼吸带着酒气猛地喷薄到楚宁的脸上,让她的脸温度迅速升高,一下子红的跟苹果一样。燕瑾大口含了两口茶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楚宁,一瞬不瞬。
楚宁被他这眼神看得有点毛骨悚然,再见他咽了两口茶的喉结一动一动,有茶水顺着留下,楚宁无意识的抬起衣袖给他擦了擦,心说燕小七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是的,这是你在勾引我。——燕瑾心里如此想。
当热热的唇压下来的时候,楚宁才意识到她刚刚做了什么蠢事,她手一抖,胡乱挣扎起来。燕瑾端着茶盏的手被她胡乱打到,的茶盏“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燕瑾一惊,似乎稍稍清醒了一些,楚宁趁他缓神的功夫用力一推,两人同时蹬蹬后退了几步。
楚宁背过身去犹自气愤,燕瑾第一次在她房里过夜是那冷情的模样让她记忆犹新,今天这反常的举动让她实在措手不及。
燕瑾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人拒绝了,有那么一瞬一丝类似挫败的感觉划过他心头。
楚宁深呼吸了两次,又去冲了碗蜂蜜水,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平:“七爷酒喝多了,喝几口蜂蜜水醒醒酒吧。”说完将碗往他手里一塞,跑去给他摆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