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那天?楚宁疑惑的看向青歌,示意她继续说。
青歌:“小姐那日难产,差一点就七奶奶起了气,责下面的丫头们没有照料好,将原来那几个都赶了出去,换了这几个过来。听说阿黛是前阵子才买进府的。”
青歌四下看了看,突然问:“小姐难产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天看小姐一直没什么精神,奴婢也没敢多问。”
楚宁登时疑虑:“你不知道?”
青歌瞪大了双眼:“小姐忘了那天说特别想吃粉蒸鸡,派奴婢出府买了。奴婢回来时便见屋里一帮婆子丫头,却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再想打听,丫头们都换了人。”
楚宁怔了下:“刘妈妈也不知么?”
“她是在院里,可她说小姐当时出去了,回来就”
楚宁无语,一个是被自己支走了,一个就在跟前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楚宁隐约觉得不对,但眼下对这正主以前的情况两眼一抹黑,只得看看再说。
楚宁只好把各位前辈用了一万遍的借口再照搬一回:“我那天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了头。有些事都记不大清了。”
青歌立刻一脸紧张:“小姐怎么没早说?现在可还严重吗?要不要回禀夫人请个大夫来看看?”
楚宁微微发囧:“不用不用,我听人家说这种症状医生也没法子,反正也只是对以前的事记不太全,没准等哪天看到了熟悉的情景,就一下都想起来了。你看我这不是还记得你们么。”
青歌仍是一脸不放心,楚宁有些心虚,赶紧转移话题:“孩子呢?让刘妈妈抱来我看看。”
青歌眼神闪了下,仍是说:“夫人心疼小姐身子弱,小小姐便先养在七奶奶处,等小姐身体好些了再”
靠,怎么忘了这茬!楚宁摸摸小腹讪讪道:“在表姐处也好,吃穿用度上也好些。”
“小姐”,青歌声音里明显带着丝心疼。
楚宁不知是不是被她这声小姐叫得,心里隐隐酸起来。前世的她还没结婚,自是无法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
可此时想着自己费劲巴拉生的女儿,却要养在别人跟前,长大了还要叫别人一声“娘”,喊自己作“姨娘”,而且还很有可能演绎一版“官家庶女”,任是她没有参与十月怀胎的过程,此时心里也不那么是滋味。
也是直到此刻,楚宁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穿在了一个小妾的身上,是一个任何事都不能自主的小妾。她心里隐隐产生了一丝想法,想了想,拉过青歌的手正色道:“我有话与你说。”
青歌看楚宁一脸严肃忙道:“小姐请说。”
楚宁思索了一下才出声:“青歌,如我刚才所说,很多以前的人和事我都记不大清了,以后你要在我身边多提点着些。现下我虽生了孩子,可正如底下丫头们所说前路如何还未可知,你与刘妈妈都是自娘家跟着我过来的,我真正信得过的便只你两个人了,你,可明白么?”
——众多的宅斗小说告诉我们,贴身丫头的忠诚很重要、十分重要。
青歌重重点头:“奴婢明白。小姐放心,奴婢定不辜负小姐信任。”
“只是”,青歌面色略微古怪,顿了顿才继续道:“那小姐可还记”
声音突然顿住,楚宁正不知所以,却听见外面有丫头报:“青歌姐姐,七奶奶跟前的罗衣姐姐来了。”楚宁撇撇嘴,脑中竟然天外一笔的想青歌这丫头的听力忒好。
作者有话要说:呃
正文燕家七郎
两人迅速对望了一眼,青歌忙迎了出去,片刻便有一着秋香色衣衫的丫头笑着进屋,朝楚宁施了一礼问道:“楚姨娘可好些了么?我们奶奶可天天惦记着。”
楚宁扯个笑,有气无力的答:“好些了,劳姐姐挂念。”罗衣上前一步:“楚姨娘可别这么客气,我们奶奶说了,姨娘与她原就是本家表亲,现下又一同服侍七爷,可与亲姐妹没什么两样的。姨娘这要是缺什么就跟奴婢言语一声,自是想法儿办到。”
楚宁心下笑笑,这估计是哪门子万八千里的表亲。她掩嘴开始咳嗽,没几下,便要上气不接下气,青歌赶忙上前倒了杯温水,轻拍着背伺候她喝。
楚宁含了一口,哑着嗓子:“姐姐抬爱,做妹妹的可不敢逾了礼。罗衣你坐,可是姐姐有事吩咐。”
罗衣:“奴婢便不坐了,倒是有一事,夫人差人并说七爷来了信儿,约是后日便可到府了。奶奶心疼姨娘身子还在月子里,便叫姨娘不必去迎,好生坐月子就是。”
哦,原来是娃他爸要回来咧楚宁:“谢姐姐体谅。”罗衣笑笑,又说了几句客气话方离去。
罗衣一走,楚宁狠喝了几口水。青歌回来笑道:“小姐好耐性,竟将我和刘妈妈都骗了过去。现下身子可是大好了?”
楚宁伸个懒腰:“我前几日确也难受的紧,许是这些日子吃了好些补品的缘故,身子有了些力气。不趁这月子里享享清净,以后怕没这机会了。”
“倒也是”,青歌给楚宁又靠了个软枕:“不过小姐现下得“快些”好起来,七爷可要回来了。”
楚宁没吱声,这种只管播种不管扶苗的男人,十有八、九是靠不住的。
青歌想了想又道:“小姐现在的身子到底如何?七爷后个儿就到,这补药是否要加加量?”
楚宁忙摆摆手:“你还按原来的分量熬,只是我喝的却要减量。”
青歌声音放低:“小姐放心,奴婢每每都用银针试过,也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