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后，杜衡已经将所有的小动作收入眼底，他刚还颇好的心情现在添堵得很。
他嗤笑了声，引起谢逢歌的注意。
谢逢歌方才还是满眼温柔垂睨跟前的青年，视线瞥到杜衡身上，就落成了一记冷刀。
“这是谁？”谢逢歌声线低沉地问。
不是问兰笙，更不是问杜衡本人，是问周老板。
一边周老板已是满头大汗，左右都是得罪不得，只能圆滑道：“杜老板，常来店里光顾生意的。”
杜衡挑眉，进一步补充：“兰笙小朋友的好朋友，最近正打算支持一下他的慈善事业。你是哪位？”
谢逢歌自然从中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思，对于店里出现这样的“客人”，他自然是不可能欢迎的。
但他还是勾唇，笑意不达眼底，朝杜衡伸手：“我是他室友，目前我们住在一起。”
杜衡诧异地挑眉，似乎不太相信谢逢歌单方面的说辞，因而朝兰笙投去一个探寻的目光。
兰笙：“啊……算是吧，这几天我住在他家里。”
杜衡讪笑，轻蔑扫过谢逢歌深处来的手，语调傲慢：“握手就不必了。”
接着，他转身瞥见那条刚刚被兰笙挂会去的女仆群，伸出手指示意：“那条裙子帮我包起来。”
鉴于这条裙子刚刚被谢逢歌看上过，周老板犹豫了一瞬，“这……”
他目光不自觉飘向谢逢歌，好像在问那条裙子谢逢歌是不是要留下。
兰笙在旁边像是看了乐子，笑眯眯打趣：“奇怪，我明明记得某人刚刚还说自己要玩纯爱啊，怎么又要玩制服了？”
杜衡得了兰笙的玩笑，刚刚还愠恼的表情现在又展现笑意。
这钟笑意和他以往看自己养的小情儿没什么两样，看着是含情脉脉，实则已经浪荡不堪。
他“啧”了声，好像很不满意兰笙这样跟他没大没小一样，又说：“是啊，没人穿，那送你了？我感觉这裙子你穿上肯定不错。”
兰笙：“……”笑容逐渐消失。
大概是知道杜衡的生活作风，这话在这个场景里就变了味，兰笙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但对上杜衡就总觉得哪里都别别扭扭。
他有些无措地看了眼谢逢歌。
正巧，谢逢歌走到他背后，大概是处于安慰，抬手抱住了兰笙的肩膀。
这动作落到杜衡眼中，又成了某种宣誓主权的示威。
“恐怕这位杜老板，这条裙子你今天是带不走了。”
谢逢歌语气里已经是包藏愠气了，但表面仍然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说他是笑面虎也不为过。
明明他比杜衡还差了几个年纪，但气势上竟然也半点不输对方，杜衡的花臂无疑是骇人的，可在一身正装的谢逢歌对面，儒雅似乎永远占据上风。
杜衡又好气又好笑，真是不知道这是那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在娱乐圈这名利场里声色犬马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哪个敢这样和他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