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像是要配合似的，夹杂着疾风中噼里啪啦对着玻璃一通砸。
“我去沙发睡。”周渡坐起来，抓起衣服光着脚走出去。
秦承翻过身，枕着胳膊叹了口气，脸皮怎么这么薄？不会伤害到孩子脆弱的自尊心了吧？
啧，真烦人！明明他才是受害者，现在还得反过来担心那个小傻逼。
“操！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周渡穿戴整齐地坐在办公室的小沙发上，垂着头抠手，听到声音抬头看向披着衣服从休息室走出来的秦承。
秦承直接拍开办公桌上的台灯，点了一根烟，靠在办公椅上闭着眼睛，“我给你说啊，我现在很困，赶紧给我滚回去睡觉，别逼我抽你。”
“承哥……”周渡的声音有些干涩，低着头，“你会觉得恶心吗？”
秦承吐出口烟，看着白烟融散在空气中，指尖夹着烟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点别扭，倒也不至于恶心，毕竟你这个颜值还是蛮顶的。”
周渡抠手的动作停了，秦承的每句话都超出了他的思维理解，他疑惑道，“你是双性恋？”
“扯什么犊子，我喜欢女的。”
秦承冲他翻了个白眼，“不过嘛，我也蛮能理解你，你说这大晚上的，这个情感容易激动嘛，我要是身边睡个大美女我也把持不住。”
周渡：“……”
秦承走到他旁边，搓了搓他的脑袋，“不怪你，都怪承哥太有魅力。”
周渡：“……”秦承这是个什么路数？
“不过呢。”秦承用力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就算我再帅再有魅力，你也不能把青春期躁动发泄到我身上，懂吗？”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骂他见色起意了，怪不得秦承一直没什么反应，不是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而是压根就没把他的心思当回事。
周渡垂着眼睫，点了点头。
秦承踢了踢他的屁股，“走了，睡觉去。”
周渡再次躺在秦承旁边的时候，什么多余的心思都没有了，只剩下忧伤。
莫名的火气
周渡心思重，一夜没睡，早上六点半就悄悄起床走了。
走得时候秦承还在深度睡眠中，周渡克制着，最终只是轻轻触摸了他的发梢，然后匆匆收回手，离开了房间。
外面的天色带了一层灰蓝，周渡没有打车也没有扫共享单车，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一处公园停下了脚步，坐到长椅上看早起的大爷大妈晨练。
这个时间他妈妈应该已经起来喂猪喂鸡了，周渡拿出手机拨了号，“妈，是我，我没事儿，就是想跟您打个电话，家里怎么样？我爸还好吗？”
“家里挺好的，你爸他……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瘫着，唉，不说这个了，幺儿，雁子怀孕了，你又要做舅舅了。”
他妈妈说话时笑着，笑着笑着便有些哽咽，“希望这次能是个男孩吧，你姐婆家也能对她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