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什么话都没说,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只关了一半,他怕晚上秦承不舒服叫他的时候,他听不到。
秦承仰面躺着,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会,看得眼晕脑袋涨,扯了下被子把脑袋蒙进去睡了。
想不明白的事儿就不想了,睡一觉忘了就好了。
后半夜的时候秦承被渴醒,眯缝着眼晃着去客厅倒水喝,看到了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周渡。
周渡脑袋枕在胳膊上面,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一条搭在沙发上,另一条垂在地毯上,不知道做得什么梦,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也不知道盖条毯子。”
秦承嘟囔着,给自己倒了杯水,溜达进周渡的房间把他的夏凉被拿出来给他盖上了。
秦承走后,周渡缓缓睁开眼睛。
他压根就没睡着。
连叹息声都害怕吵到秦承的安眠。
不乐意将就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个不停,睡得正香的人烦躁地翻了个身趴在被子上,肩胛骨舒展出好看的弧度,腰臀中间凹下去的那一小截曲线十分诱人。
一周三次健身房还是很有成效的,虽不能称之为猛男壮汉,但起码肌肉线条很漂亮。
秦承闭着眼把手机摸过来,眼睛眯开一条缝点下接听,“大清早的催命呢?”
“呜呜老秦,盈盈羊水破了,刚送来医院咋办呀?”元子抽抽搭搭地哭着。
“什么?”秦承睁开眼睛坐起来,揉了揉自己毛躁的头发,“要生了?不是,我又不能替你媳妇儿生,你问问医生什么情况啊。”
秦承一边吐槽一边光着走进卫生间洗漱,“江北市立医院?我马上过去,叔叔阿姨都在吧?”
手机那端传来盈盈无语的声音,“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元子吸吸鼻子,“嗯,我老婆叫我呢,你干女儿要来了,记得包大红包。”
“靠,少不了,尿不湿奶粉婴儿床她干爹都包了,等着,我一会就到。”
“承哥,怎么了?”
周渡听到动静敲了两下门走进来时,秦承正在穿裤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拉上裤链。
“盈盈要生了,就是元子媳妇儿,你见过的,我现在要去医院陪他,这小子快哭抽了。”
周渡手叩在门框上,“我跟你一块去吧。”
“行啊。”秦承套上上衣,视线在周渡的黑眼圈上停留了一秒,“家里有什么吃的吗?我有点饿。”
“有,我昨天去超市买了点面包,你要吃吗?”周渡看起来有几分局促,低着头看自己拖鞋上的图案,让秦承想起他刚来江北的时候。
“吃,最好能烤一下。”秦承戴上腕表,看着周渡脸上明显涌出的愉悦情绪,“周长工,还不快给地主老爷烤面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