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气势磅礴、带着电音动感十足的“嘎!嘎嘎!嘎嘎嘎!”直直地穿透了他的耳膜,余音绕脑。
秦承烦躁地把枕头扔开,露出一张宿醉后欲求不满的脸,骂骂咧咧:“大早上的!哪个孙子这么智障!”
“喂,爸……”
秦承挠挠自己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低头跟敬礼的小秦打了个照面,“干啥啊,困着呢。”
昨天他们公司五周年全体团建,喝了不老少酒,这么太阳穴跟跳跳糖似的,来回蹦着疼。
“你去江北东站接个人,我老家发小的孩子,你把他接咱家来一块吃个饭。”
“男的女的?”
“男的。”
“不去,大老爷们儿直接打个车过来呗。”秦承倒在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你妈在这个周末给你安排了七个相亲,我本来想替你拒绝的,但……”
秦承翻身坐起来,无语:“我妈是王母娘娘啊,给我召唤七仙女呢?还是集齐七门相亲,能召唤神龙啊?我就算是头驴,也得有个休息时间吧?”
“江北东站,十点半到站,周渡,嘟嘟嘟嘟——”
秦承扯扯嘴角,看了眼时间,九点半,还来得及。
人家醉后地毯上是混乱的衣服,他倒好,地毯上是团得贼圆的纸团子,真是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儿。
秦承惆怅地把纸团扔进垃圾桶,去浴室火速冲了个澡,准备去车站接人。
……
十点多,太阳正毒,秦承咬着冰棍站在出站口的台阶上,快晒化了,满脸的不耐烦。
黑眼圈重得好似即将暴走咬人的丧尸王。
大概是他散发着一股“莫挨老子,挨了就死”的阴气,因此直径一米的范围内,没人敢站他旁边。
秦承伸手戳了戳前面举着牌子的黑车司机,“师傅,不是十点半的火车吗?都快四十五了,怎么还没人出来?”
黑车司机皱着眉扭过头,看到他那张死人脸后眉头迅速舒展,声音礼貌的甚至有些夹。
“火车晚点了,应该快到站了。”
“哦,谢了。”手里的冰棍快化了,秦承“咔嚓”两口吃完,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有些女气的手链,他妈妈花大价钱买的,据说是月老和丘比特跨国联合开过光的。
戴着它,爱情易如反掌,手到擒来。
易如反掌个der啊!再说了,月老那老头会说英文吗?
秦承回忆了下自己之前那两段恋情,纯t活体at。
他有个毛病,一谈恋爱就自动恋爱脑,钱呼呼地往外撒,最后喜提两张好人卡,糟心呀。
作为老秦家三代单传的独苗,他爸妈对他的终身大事可谓是格外上心,各种求神拜佛,一点用儿都没有。
秦承自己也反思过,他长得不差又有钱,为什么单着呢?
昨天是阴天,公司团建爬山,半山腰有个月老庙,秦承好不容易甩掉员工去求桃花签。
最后晃出来一个“命里无妻”的签数,气得他差点掀了香火摊。
秦承估摸着自己是寡王的命数,爱咋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