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妖鬼。
落烛言睁开眼睛，看着随他一起坐下来的若霞和浅久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不累，但他找到了提升境界，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提升魔能阶级的办法，这是可以说的么？
现在想来，通过将魔能消耗殆尽的方法来提升魔能量也不算错，其实归根结底是为了促进魔能在体内的流动。
但是在魔能解放的情况下，让魔能在体内流动，并不需要使用魔法，只要不停地运转魔能就可以。
这种提升方法用他前世的话说叫“修炼”，也叫“打坐”，但这一世……他还真找不到合适的词
来形容。
表世界有“世界规则”的约束，落烛言不敢乱来。
万万没想到，来了趟里世界，他竟意外找回了前世“修炼”的感觉。
这下，停滞了整整十二年的魔能阶级，又有了突破的可能。
他能通过这种方式突破，其他人当然也能。
落烛言盯着墨泽站立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试探着询问：“墨泽，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能回龙渊，还是不敢回？”
墨泽回头看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回答了他，却是这么五个字：“不敢，也不能。”
“是实力不足，还是身体上的原因？”
墨泽转回头去，背对落烛言：“都有。”
“若是实力不足，我可以帮你提升实力，若是身体上的原因，我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落烛言还是没有放弃龙渊这个选项，循循善诱，“我可以先试着自己领悟，但如果我一辈子都领悟不出去表世界的方法，难道我们就一辈子不回去了么？你不可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墨泽沉默着没说话。
“虽然被困在里世界，我确实要负全责，本来我有机会出去的，没了翅膀我还能御风，御不了风，我还有空间魔法。”落烛言反省道，“但最终，我错过了使用那些魔法的时机，旋涡一闭合，我就再也找不到人界的‘落点’了。”
“使用空间魔法，必须先确定‘落点’，你知道找不到‘落点’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
里世界和表世界，确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它们不在一个世界里。”
“虽然某种意义上，我的虚妄之境也是脱离世界之外一个独属于我的世界，但这个世界有开启的门，而这扇门被留在了开启它的世界里，成了它的‘落点’。”
“我在哪里开启虚妄之境，我从虚妄之境回来就会落在哪里，那个点是无法变动的，你可以叫它‘连接点’，连接着两个世界。”
“现在的情况是，里世界和表世界不在一个世界里，所以无法通过空间魔法往来，然后两个世界之间也没有‘连接点’，或许有，但我找不到在哪里。”
“你让我自己领悟从里世界去表世界的方法，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到那个可能并不存在的‘连接点’，这对我来说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你说得没错，开启人界之门的方法，最初肯定是由我们的祖先自己领悟出来的，但你怎么不说他们为此花了多少年？是百年，千年，还是万年？”
墨泽微微皱眉，脸上有着明显的动摇。
浅久夕也被说动了，看看落烛言，看看墨泽，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
然后落烛言又问了遍刚才的问题：“你不回龙渊，是实力不足，还是身体上的原因？”
墨泽叹了口气，认命地回应：“……龙渊出去容易进去难，渊口有个逆流旋涡，想要从那个旋涡进去，至少需要掌握七阶魔法【急流突破】
。”
顿了顿：“龙渊排外，会杀死所有进入的外族人，对他们来说，我是外族，因为……只有五指的才是龙，四指的，是蛟。”
“黑龙一族确实不会杀死弱者，但我不是黑龙……我是黑蛟。”
“四指？”落烛言看了眼墨泽的手，并没有少个指头啊？
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羞耻，但墨泽还是一咬牙，现出了原形。
魔族和魔族返祖最大的区别，并不在于魔能量的多少，也不在外貌，而在于能不能换形——魔族都有两种形态，人形和原形。
而体内掺杂了人类血脉的魔族返祖，是换不了形的。
伴随着一声高亢的龙吟，一头原本只存在于人族传说里的龙撑破衣服飞上了高空。
它的体型相对于成年龙来说完全不够看，可即便是尚且幼小的它，光是脑袋就已经比落烛言整个人都大了，身体目测有十几米那么长，十分纤细，在空中飞行的样子，更像是在海中畅游。
落烛言仰头看它，即便它飞得很快，他还是看清了——它有四个爪子，每个爪子上都只有四个指头。
这对出生在龙族的墨泽来说，是他最大的耻辱，跟残疾没什么两样，可在其他人看来，四个指头也丝毫不损他化龙后在空中畅游的帅气和自在。
墨泽飞落到地上变回人形时，身上覆着一层鳞甲，自然形成了一身有别于人族的奇特服装。
其实他上半身是裸|露的，可腹外斜肌上
覆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靠近鳞片的皮肤也是黑色，逐渐过渡到人类的肤色，所以乍一眼还以为他穿着衣服。
“明白了么？”墨泽低头和落烛言对视，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把自己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向身边的人和盘托出。
“不是很明白。”落烛言不客气地回应，“我不明白为什么四指就不是龙，不过，只要让你变得比族里大部分人都强就行了吧？”
墨泽面露困惑。
落烛言这会儿十分庆幸自己在虚妄之境里种了魔植，只要有天澜草，突破丹想练多少练多少：“三天，给我三天时间，助你升七阶。”
墨泽：？？？
浅久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