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是不是刚刚出箱子的时候撞到了……”
也没个包没个口呀?
怎得就脑子糊涂了?
武馨安奇怪的问道,
“那帮子人是卖人口的,你落进他人手里,还能讨着好去,你回去做甚么?”
“你……你不用管,送……送我回去!”
这奇怪的小郎君只是要回去,武馨安听了连连摇头,
“那可不成……你好不易被救出来了,就别再回那火坑里去了……再说了,我也是好不易才逃出来,才不要又回去呢,要是被他们抓着了,说不得会被杀人灭口的!”
那帮子人口贩子,可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
“你……你送我回去!”
地上的人仍是一脸的坚决,武馨安很苦恼的挠了挠头,
“听那周淮舅舅说,你们在船上行了五天五夜,我瞧着你多半是在箱子里憋糊涂了,罢了……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寻个地方带你去瞧瞧吧!”
说罢又弯腰将那小郎给扛了起来,
“你……你……”
肩膀上的人软瘫着身子挂在她的肩膀上,张口还想说话,却是没想到武馨安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头,
“别说话!”
当下迈开腿儿,一溜烟往前头跑去,不多时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这杭州城武馨安当真是一点儿不熟,不过好在还记得下复市街的方向,从码头出来,虽是不识路,但朝着南边跑必是没错啦,果然这厢七拐八弯,有一下还遇上了一条死胡同,她也不耐烦绕路,带着人翻了墙头。
也好在这附近都是平常百姓家,家中墙头都不高,有些甚至只得一个木头栅栏,她浑身力气又大,带着一个人居然还能爬得上去,如此这般费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又找到了如意赌坊的所在。
武馨安背着人自然是不能回如意赌坊,而是先寻着了家,再寻着自家邻居,那位姓金的大夫正是在这里住着。
于是上前叩门,有守门的下人听得声音过来开门,见有个小姑娘扛着一个小小子在门前站着,这位乃是医家的门房,这样的事儿见得多了,知晓这深夜敲门必是有急症的,当下便进去叫了金郎中。
金郎中年约五旬,头发花白,生得清瘦,颌下一缕长须,很有些名医风范,此时见是一个小姑娘带着一个小郎君,身上都是粗衣粗布,便当是贫穷人家的百姓,便有些不想接待,不过总是进门,也没有将病人往外赶的道理。
便也不用进去了,只把人往那门房的床榻上一放,开口问道,
“病人有何症状?”
武馨安倒也实诚,实则她也扯不了谎,这有没有病大夫一把脉便会知晓,扯谎又有何意,当下应道,
“金大夫,我也不知晓他身上有甚么毛病,看样子能说话,只是身上不能动弹,我估摸着许是被人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