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全被领导叫去开会，摄像大哥们也放假一天。
无人关注她们这些练习生，助理也就把手机递给她，顺道一起八卦：“怪不得周迟也一直单身，原来性取向是男啊。”
程惑蹙眉，忍不住打断他：“这又是从哪听到的谣言？”
彼时，陆枝已然打开微博，热搜榜第一位赫然是周姓男艺人的词条。
她指尖轻颤，突然没有勇气点进去看，网上的谣言就像滚了泥土和沙石的脏水，泼在身上，又脏又疼。
“枝枝，你发什么呆呢？”陈灵耐不住性子，快速点开热搜词条。
手机连接了酒店的wifi，视频自动播放。
一条没有被马赛克的视频，起初画面杂乱，隐约能分辨出是某个会所的包厢，各色人等觥筹交错，镜头晃过少年清隽的面容，那正是十七岁时的周迟也。
视频被剪辑过，中间应酬的过程太过漫长，博主直接带领观众进入最紧张刺激的环节。
长达五分钟的视频，剩下的三分钟，谩骂声与男人粗噶的笑声碰撞着陆枝的耳膜，她不敢错漏过任何一个细节，包括少年的呼救，以及他挣扎过程中手臂被破碎在地的玻璃划破，鲜血直流。
那群人仍不肯放过他。
周迟也被他们掐住脖子，死死摁在地上。
渐渐地，他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仿佛一具任人摆布的木偶。
拍摄视频的人把手机的摄像头怼在少年的脸上，坏心地捕捉他每一寸绝望的神情。
陆枝的眼泪就这么大颗大颗地砸了下来。
陈灵愣了，手足无措地问：“枝枝，你怎么哭了？”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啊。陆枝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进医院不是训练过度，原来他抽回自己的手，不是厌恶她的触碰。
那么骄傲的周迟也，被他们硬生生折断了傲骨。
程惑抢过手机，“别看了，我们先回房间。”
“……你让我看完。”
陆枝心如刀绞，强迫自己承受这份疼痛，试图通过这股迟来的痛觉与她深爱的少年感同身受。
但那个时候，根本无人能懂他的绝望。
被逼到死路，企图绝处逢生，没想到迎面是更深的悬崖。
峭壁上开不出救人性命的花朵，放眼望去全是荆棘丛林。
让他一路走来，遍体鳞伤。
她早该察觉到的，陆枝用力揉了揉眼眶，将眼泪逼回去，视频的最后是几张高清大图，中年男人的脸被马赛克，他长臂伸展，搂着怀里的少年。
陈灵惊呼道：“我的天，这种照片怎么会流出来？！”
私密床照，只一张就能断送周迟也璀璨星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