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真瞧出来了!”
方苒苒上见礼应道,
“奴家前头在临州城外码头镇西王府的船上,见过世子到船上游玩的!”
即是瞧出他是赵赫显,自是明白他为何要寻赵衡翀的麻烦了!
方苒苒瞧了瞧他脸色却是不敢问他为何会逃到这处,只是轻声问道,
“世子一别经年,依奴家瞧着倒是比以前好了不少!”
赵赫显闻言讥讽大笑,
“你这妇人胡说八道!爷爷如今便是丧家之犬,去了毛的凤凰,有何可言好的?”
方苒苒摇头道,
“世子现下身强力壮,体态雄美,双眼精光频现,太阳穴高高鼓起,想来这些年也是有勤练武功,倒是比以前那肥硕到上不得马,拉不开弓的样儿强上百倍的!”
赵赫显呆了呆,他却是从来未曾这样想过,只是念着自己天生的荣华富贵倾刻间烟消云散,心中多少怨恨,却是不能与外人道,只得夜深人静之时咬牙切齿,恨不能抑!
方苒苒叹道,
“世子,这世上之事一啄一饮皆在定数,得失反转犹未可知,世子又何必执着于仇恨之中!”
赵赫显闻言恨道,
“你让我如何不恨?”
堂堂的王爷世子落到山野猎户之境,这际遇便是自天上落入尘埃,你让他如何不恨!
想起来却是牙咬得咕咕作响,
“我平南王一脉能有今日你那好夫君在中间推波助澜,没有少落了好处,今日我讨要一些回来也是应当应得!”
方苒苒叹气道,
“这都是你们男人家的朝堂恩怨,与我这后院的妇人有何干系?你若是要寻赵衡翀便去军营里寻他,千军万马杀他个七进七出,那是你的本事,你到这处来寻我们这妇孺幼儿又是何道理!”
说罢拍了拍怀里的赵嫣道,
“我这女儿姓赵名嫣,也是你们赵氏的子弟,你也下得去手么!”
赵赫显应道,
“你觉着她小小年纪可怜,我平南王府中多少后辈子嗣全数被发配了边塞充军,又有谁可怜他们!你也不必激我,我现在不会杀你,待到赵衡翀回到这处,我再当着他的面将他心爱的女人与女儿杀死,让他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儿!”
方苒苒一听却是不怕,反倒松了一口气应道,
“他是每十日过来瞧我们一回,你若是要等他还有十日!”
却是抱着赵嫣行礼道,
“我替嫣儿谢过族叔多予她十日活命!”
赵赫显没想到她有这一招,有些手足无措嘴上却是恨道,
“你不必得意,十日之后你也是死!”
方苒苒应道,
“奴家不怕死,奴家怕得是叔叔胆小如鼠,现下就杀了这宅中人逃之夭夭,让她的爹爹不知寻何人报仇,叔叔即是有胆量留在这处,倒也没有失了男儿汉的担当!多谢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