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他游历大魏河山,来到西州见识风土人情,民风民俗,却是脑子一热趁夜越了边城往那域外而去,到域外呆上半年见识增长不少。
他乃是天生的偷儿,游历山河时,便观山川瞧地势寻龙探穴,在市井时便听壁角趴墙根,听人八卦议论,闻些秘辛绯闻。
有一回无意便听到了娲神派中人私语,掌派圣主有一间密室,在安利彼斯山的圣地之中,那密室里头存放着历代圣主、宗主收藏的奇珍异宝……
侯德宝听了这话那有不心痒手痒的?
即是起了心,便处心积虑混入了娲神派之中,想法子打探到了那圣地所在,又凭着自家轻功高绝潜入了圣地之中,破了重重机关寻到秘室之中。
这密室里头各式珍宝琳琅满目,全是多年来娲神所存,其中中原、西域乃至大洋彼岸的各类好东西着实少,便是见惯大场面的侯德宝瞧着都要啧舌不已!
即是来了必要偷了东西才成!这厢寻摸了一圈,也是他眼光毒辣!
东挑西捡之间却见着那墙上放了不少异域神像,其中有一尊最不起眼的紫檀人像混在里头,倒让他给瞧上了!
这紫檀的人像也不知是西域那一位神佛,却是与中原神佛大不相同。
这人像雕的横姿,放在木架角落之上,不过五寸长短,仔细瞧那面容雕得是美艳绝伦,身姿起伏凹凸曼妙无比,看这雕功虽不是名家所做,但却有着一股诡异的魅力,令人瞧上一眼便再无法将心神移开。
侯德宝过去小心拿起来就着火折子细瞧,却是越瞧是心惊越瞧越是放不下手,这紫檀坚硬能以此为料,纯手工雕琢显见雕刻之人内力深厚,且这人像棱角处早已磨挲圆润,包浆匀称,显是被人拿在手中反复把玩过很长一段时间。
这东西必是主人的心头爱物!
侯德宝自出师门以来,立誓要偷遍天下,这头一类要偷的便是物主人的心头好!
当下便干净利索将这东西收入了囊中,其余东西皆不再看,临走时还作死在那墙上写上,
“千妙门人尽鉴!”
下头画了一只猴。
谁知这一下真正是捅了马蜂窝,他自离开圣地开始便被人追杀,域外乃是娲神派势力所在,发觉于圣地之中被人侵入偷走了本派圣物,还在墙上留言挑畔,圣主得知非常震怒,这厢立时发下圣诣,广召教众追杀自中原大魏而来的千妙门人。
一时之间域外官府、武林齐齐布下天罗地网誓要逮到这胆大包天的千妙门人。侯德宝一眼这阵势,知是惹下了大祸,他初时倒也不惧,
“我侯德宝行走江湖二十年,这种阵仗都奈我何?”
这处是域外,爷爷想法子逃回中原去,届时便是龙入大海,鸟翔天空了!
这厢想法子逃回了中原,躲过了域外武林的追杀,正要松一口气,却那知身后追兵换了人,全换成了前头宋屻波见过的黑甲人,这时侯德宝才知晓原来这娲神派的势力早已渗透入中原。
一路追一路逃,到了临州时终是被人围堵了个正着,却是被人一掌打在胸口,心脉受损,七孔流血。
幸得他心眼活泛,立时装死闭气以期能骗过对方,也是他命不该绝,这一番打斗惊动了官府中人,黑甲人不得不退走,没有仔细查看他的伤势,之后遇上了臭小子宋屻波这才将命给捡了回来。
宋屻波听了他这一段过往,却是两眼放光,
“死老鬼!你偷的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给我瞧瞧!”
侯德宝闻言却是脸色一变,
“那东西邪性的很,我也只瞧过一眼,你还小心性未定决不能瞧!”
宋屻波听了撇嘴很是不满,
“死老鬼又编瞎话儿哄我!我怎么就瞧不得了,不是说你那些东西以后都给我么!早瞧晚瞧我总会瞧着的!”
侯德宝急眼了,抬手一拍桌子,
“彭……”
“别的东西,我就是现在给你也不心疼,就那东西现在你见不得,你要想瞧,待老子死了你瞧个够!”
宋屻波少见他这般发脾气,不由吓了一跳,便闭了口不再说话,侯德宝见他这样儿心下一软便道,
“不是我不给你瞧,是那东西实在有些邪门,我疑心那上头被人下了域外降术,便是以你师父我现时的功夫阅历,多瞧一眼都心头乱跳,气血逆行,现在给你瞧就是害你!”
觉危机
宋屻波见这死老鬼是头一回这般沉着脸郑重其事的样儿,心下却是更加的痒痒,只是现下也不好去撩他虎须当下点头道,
“我不瞧就是!”
侯德宝见他点了头这才放下心来道,
“那娲神派中人十分厉害,你以后遇上可得万分小心,以后若是瞧见了那四名宗主你立时扭头就跑!知道么?”
宋屻波神情一动,
“这般厉害!前头追你那个可是姓左?”
侯德宝点头道,
“那左御河功夫了得,此人野心极大又擅经营,在娲神派十二个分坛主中,有六个都是他的人,此人外表瞧着一派正直和善,却是最擅以音御人。幸好这一回遇上的是他,不是那功夫最高的仲烨璘,老子又仗着前头勘察过这周边地势才寻了一个空儿甩脱了他们!”
倒也不是左御河不想仔细搜寻侯德宝,却是因身有要事不敢耽搁,追出十几里见失了人踪影只得含怒而回,
这中原武林迟早要尽归我圣教手中,届时千妙门人一个也别想跑!
宋屻波又问道,
“那马车里头还有一名声音沙哑的女子,也不知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