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嘛!”
山下?青苍大队,魏海和?林梅夫妻俩一上午都没出门,心里焦急地等待,看着天上的大太阳内心忍不住绝望。
直到,一声惊雷划破安静了一年多的天空,耀眼的闪电刺的人闭上眼睛,淅淅沥沥下?起了太阳雨,后?又?是瓢泼大雨!
“小族长成功了!哈哈哈哈!成功了!”
魏海在雨中扯着嗓子喊叫,林梅也没忍住落下?了泪。
中午时分,正是做午饭的时候,大家伙儿听到打雷声都从屋里跑出来,又?是笑?又?是哭,比魏海还疯癫。
待魏海喊出那句小族长,懵懵懂懂的木家族人,脑子顿时就清晰了。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回?去拜年时家里长辈那样?高兴。怪不得族里给他?们那么多年货。
原来,族里早就知道小族长能求雨!
木家人哭着跪在雨中,冲云霄山拜下?!
除开青苍大队的社员,还有一个人也疯了,正在公社办公室,为春耕发?愁的赵文书,此时此刻也在雨中疯跑,下?雨路滑,跌倒了立刻又?爬起来,嘴里喊着苍天有眼,苍天有眼之类的话?。
他?不知道跑了多远,跑着跑着,身上的雨,没了!
赵文书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了,他?惶然回?头,发?现身后?还下?着大雨。他?茫然地左顾右盼,这才发?现,前面虽然依然是长宁公社的地界,但?是已经脱离云霄山了。
赵文书扭头往回?头,一路跑到青苍大队,正好看到木家族人跪地上拜云霄山,嘴里还喊着木家那位小族长的名字。
赵文书猛拍大腿,原来,原来能救他?们长宁公社于水火的是木家的小族长。
“林梅,林梅,魏海,你们在不在家?”
赵文书冲到魏海家,看到魏海家大门打开,屋里却没有人,赵文书冷的发?抖。
魏海和?林梅在厨房烧火,刚才他?们浑身湿透,此时冻的不行,赶紧着烧壶热水来喝。
魏海听到叫声从厨房出来看到赵文书冻的嘴唇发?紫,赶紧找了身干衣服叫他?换下?来。
赵文书一边换衣服一边抖着声音问魏海:“木家小族长有没有说过这场雨能下?多久?这场雨下?完咱们春耕肯定不愁了,等到春耕完能不能再?下?一场雨?”
“赵书记,您先别急,您先把衣服换好了喝口?热水再?说吧,我怕你撑不住变成重感冒就麻烦了。”
“我不怕冷。”赵文书哆嗦了下?:“我问你,为什么雨只在云霄山这边下??刚才我跑到公社另外一头,一跑过云霄山的地界就没有雨了。”
“还有这样?的事?”
魏海一拍脑子,怪他?没想到,小族长年前就说过,她只能管云霄山这片地方,其他?地方她管不了。
“魏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跟我说说,这可是事关?咱们长宁公社生死的大事啊。”赵文书急的跺脚。
不过,您别说跺脚,您就是抱着我哭也没用?啊,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就算大家都知道,我也不能认啊!
一赵文书缠着魏海和?林梅夫妻俩问了好久,一句有用?的话?都没问出来,赵文书喝了杯热水,打着魏海家的伞跑去青苍公社其他?社员家里,重点去木家族人家里。
“刚才你们在跪拜木家小族长是不是?她是不是能求雨?”
木家族人们齐刷刷摇头,一脸懵:“赵书记您说什么?咱们要相信科学,这世?上怎么会有能求雨的人?”
“就是就是,如果有人能求雨,咱们还用?受这么久的旱?”
“赵书记您肯定是听错了,我刚才是在感谢土地娘娘土地公公,肯定是他?们保佑咱们,舍不得咱们受苦降下?雨来!”
其他?木家族人一拍大腿,没错,他?们刚才就是在拜后?坡上的土地庙!
赵文书气的咬牙切齿:我信你们个鬼!
不管他?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你说谁能求雨,你叫他?过来试试?
赵文书不会求雨,也不认识会求雨的人,这个事,只能这样?吧。
长宁公社下?雨了!准确说来是青苍大队下?雨了!
长宁公社其他?没有下?雨的大队,社员们都跑过来看热闹,有些老人跪下?嚎啕痛哭,苍天无?眼啊,下?雨怎么只下?青苍大队,他?们其他?大队就不下?了?
这场大雨之后?,青苍大队春耕不缺水了,他?们这些大队可怎么办啊?
有手脚快的年轻人跑去河边看,云霄山上的雨水冲下?山,青苍河的水已经半满了。
“快,别在这儿看热闹了,咱们快回?去,把大队的水坝修一修,别让雨水流走了。”
等他?们跑回?去刚才修好水坝,云霄山上的雨已经停了。
雨过天晴,阳光还是那么晒人。
木家寨。
倾盆大雨之下,整个云霄山笼罩在雨雾之中,干枯的树叶被大雨从枝头打落,吸饱了雨水的大树重获新生,挣扎着欲冒出新的枝桠。
树木扎根的山林中,因为缺水和日晒干裂的土地被雨水弥合。水潭边的野石上?,枯黄的青苔摇晃着身姿活了过来,汇聚到水潭里?的雨水漫溢,顺流而下,山林里纵横的溪流重新奔腾起来。
洞穴里瘦弱的野物们在泥地里打滚,湿漉漉的身躯微微颤抖,不知道是被冰冷的雨水冻的,还是因为控制不住兴奋。
大雨之下,云霄山上的所有生物都焕发着生机,不过几?个小时而已,苍茫的云霄山青翠欲流,与周遭干枯的山林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