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那些庙里的大和尚都请去嘛。”
“我们小族长一点点大,可不能累着她。”
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木家族人可舍不得他们的小族长小小年纪就这么?受累,一个个都跟着帮腔。
福宝自从入道后非常勤奋,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祠堂修炼,她的脉气一日强过一日,但是那也不够担当起求雨祈福这样的重任。
木怀玉态度坚决,张道兴说?服不了?她,别无他法,最后只?能道:“让我见见小大师吧,我想听听她的想法。”
“别拿小大师年纪小搪塞我,我知道小大师聪慧,跟一般孩子不一样。”
木婉不乐意,都已经拒绝了?,何必去打扰闺女让她烦心。
“行?,没问题。”木怀玉答应了?。
“娘?”怎么?就答应了??
木怀玉的目光扫过所有木家族人,最后落在张道兴身?上:“叫福宝过来是想让你知道,我们家不是故意不想帮忙,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
“好,我只?求见小大师一面,不强求。”
木家祠堂看起来平平无奇,平日里除了?有个守祠堂的族人每天去打扫一下,擦擦灰之外,寻常大门都是开着的,族里的孩子跑进跑出玩耍也没人管。
实际上,木家祠堂一点都不寻常,地底下深处有个小灵脉。
木玄玑还?没入道的时候就觉得祠堂的位置很妙,待她入道之后能观五色之气,就发现木家祠堂内部的布置是个上古大型聚灵阵。
供奉在祠堂里供奉的巫杖、巫袍和铜钱日日被灵气滋养,才能一直保持巅峰的战力。祠堂几乎不关?门,任由族人进出就更好理解了?,族人天长日久地处在灵气充足的环境里,更容易健康长寿。
“小族长,龙虎山的道士又来了?,族长叫你去。”
木玄玑已经修炼完毕,盘腿坐在蒲团上研究木家老祖宗传下的札记。随手把没看完的书放供桌上,站起身?:“他们来干什么??”
过来接她的族人迫不及待地抱起小族长跨过门槛:“我没进去,在门口听他们说?想请您去龙虎山祈雨,族长给拒了?,说?您还?小,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木玄玑没应声,心里想着,她现在确实不行?。刚入道不足一月本事太弱,加之她又不是这个世界的大祭司有万民拥戴信奉,此时她想沟通天地,简直痴人说?梦。
木玄玑把她所想告诉张道兴,张道兴沉默半晌才说?:“只?有这两条路?”
“只?有这两条路。”
要么?自身?本事强横,能一己之力挑战天轨。要么?拥有万民信仰,借信仰之力短暂打开天轨。
现如今,她一样也没有。
信仰啊?张道兴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
“别想了?,现如今的世道,民智大开,以前那种虔诚信徒不可能再有。”
张道兴想到一个办法:“如若有个身?负信仰功德之人,愿意把信仰借给你,你能求来雨吗?”
“借?”
木玄玑没想过这个办法,更没试过,但是,或许可以一试。
从木玄玑这儿得到一个可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张道兴师兄弟几人在山上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下山回龙虎山。
走之前张道兴留下话,他回去就报告掌门,不过借信仰之力的事情他们龙虎山也不能做主,要一层一层地往上报告,等上面有消息了?就立刻联系他们。
送走张道兴后,木怀玉扭头跟孙女说?:“我看这事儿成不了?。”
木玄玑自己其实很想试试,这个借信仰之力是怎么?个借法,但是她也觉得,这事儿办不成。
一是身?负信仰之力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要说?动?上层人士去做这种看似荒谬的事情很难。
二是龙虎山虽然是玄门第一大派,官方认证的玄门领袖,到底自身?本事一般,张道兴他们在上层人士那儿没那么?大能量。
“别再考虑这些糟心事了?,咱们是人又不是神,尽自己能力就是了?。”
“嗯。”
木怀玉抱起孙女去地里:“跟奶奶去看看禾苗。”
“唉,往年咱们还?能在水田里养稻花鱼,今年缺水,鱼也不能养了?,只?盼望着今年的水稻别绝收了?就好。”
“不会。”
她早就算过了?,天灾再厉害,对他们木家影响不大,就算有点小波折,应该能顺顺利利度过。
至于山下,暗河的水引流下去滋养水田,有可能会减产,多?少应该会有些收成。
此时,云霄山下的社?员们也这样想。
整个公社?的青壮年都发动?起来,几天之内就把引流下山的水沟挖好了?,暗河的水引流到东边一条快干涸的溪流里,溪流的水滚滚流入青苍河,一天之内水位就涨到水坝的位置。
赵文书带着几个公社?干部把用水的规矩定?好,按照时间,每个大队轮流放水,干涸的水田吸饱了?水,仅仅是隔了?一晚上,蔫答答的禾叶又支棱起来了?。
愁眉苦脸的社?员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干活儿也有劲儿了?,说?话也和气起来,夸奖起木家和赵文书这个公社?书记那真是好话得用箩筐装。
赵文书半是得意半是训斥道:“云霄山脚下就咱们一个公社?,咱们离县城远,距离其他公社?就更远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去县城的路一断,关?起门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以后有事儿咱们商量着来,打架骂爹能解决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