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很兴奋,圆圆很贤惠地劝永夜道:“师傅,打不赢我们就跑到龙宫那人多的地方去。”
永夜却不与理会,随花无情步到了花厅外的园子。
二话不说,花无情提剑斩来,赤剑白发,气势凌人,永夜避其锋芒,只管往一旁躲去,而花无情剑招连绵不绝,剑气如虹,将一园子的玲珑石劈得七零八落,而永夜仍是不还手。
圆圆感受到疾快的剑风,又悟到一件事:这剑风怎会离她如此近,而她为何时时与永夜形影不离?
这时,只听金玉之声,永夜将青木剑挡在赤火剑之上,两剑相拼,飞沙走石,激起阵阵海水旋涌。圆圆觉得头晕脑转,只道:“师傅,圆圆晕了。”
花无情变色,顺势一退,手上的剑却被击飞,周遭风平浪静,花无情疑惑道:
“我刚刚,听见圆圆的声音了。”
永夜将青木剑化作无形,只冷声道:“我看你是恍惚了,这会客也该到齐了,我先走一步。”
说着永夜甩袖而去,圆圆却不肯放松道:
“师傅,圆圆到底是在哪里?”
使坏
永夜赶往龙宫正殿,拂过海枝水草,看见一座隐蔽的亭子里坐了两个人,永夜停下脚步,圆圆疑惑,道:“师傅,怎么不走了,难道又要偷听人说话?”
永夜眯起眼睛,道:“师傅跟圆圆你相处久了,做这种事情好像也熟练多了。”
圆圆气噎,只听亭子那头有个女子柔声道:“祈连公子,您专程约我在此,是?”
但听祈连笑语答道:“前些日子本是你的生辰,可惜我羁绊在天宫,无暇去陪你,这是我给你准备的。”
圆圆好奇,缠道:“师傅你快看看,那个祈连给心上人准备了什么东西?”永夜淡淡一笑,道:“是个盒子。”
“哦,圆圆也瞧不见,师傅您帮圆圆看看,这个祈连的心上人,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永夜勉为其难又看了眼,道:“南海的婉蒲公主。”
“哦,原来是她,怪不得她看不上师傅您,因为另有意中人嘛。”
圆圆颇有心得,永夜轻轻一笑,正要走人,却听那祈连道:“我的心意,婉蒲你已晓得,只是你可愿意跟我回九衍城?”
“祈连公子,您这是?”
“婉蒲您的父亲南海龙王,并不像北海龙王一样开明,我求他将你许配给我,可是他一口就回绝了,所以那次出使南海,我才会突然离开。”
“您当真……向我的父亲……求过亲?”婉蒲如同怀惴小鹿,娇羞惊喜,溢于言表。
永夜听了这种男女私约之事,终于提脚走了,圆圆大为不满,愤怒道:“师傅,这等好事,我还要接着听,你着什么急么?”
“圆圆你不觉得龙宫最近的好事有点多么?”
“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师傅你迟迟不告诉圆圆究竟是在哪里,是为什么?还有刚才花无情使剑,圆圆怎么会觉察到剑风?”
永夜听了一笑,道:“没什么,刚才比剑之前,师傅只不过把圆圆你偷偷化出来镶在了一截普通的珊瑚枝上,不然师傅哪来的青木佩剑?”
“什么叫把圆圆镶在……”圆圆大惊,“师傅您是说,圆圆被打回了原形?”
圆圆有如五雷轰顶,一想到她那不堪回首的万年修身岁月,圆圆不由得就呜呜低泣起来,永夜纳罕,安慰道:
“圆圆你的原形光彩明亮,师傅看着挺好的,不要伤心。”
圆圆再想到自己化为避劫珠不知被永夜带着藏在荷包里还是袖袋里,就更加伤心了。想当年,她青尽老哥可是把她当珍宝一样养着,日日用仙草熬的药汁灌溉还算稀松平常,天冷了得亲自放在怀里捂着,天热了还得拿扇子给自己扇凉,永夜居然敢怠慢她。
圆圆忧郁道:“师傅你知道的,圆圆虽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看上去只是一个侍奉您很尽心的丫环一样的人物,但其实,圆圆从小娇生惯养,特别是打回原形时,尤其需要格外的关照。”
“什么叫格外的关照?”
“比如至少应该拿个丝绒把人家包好了揣在怀里的,不应该镶在剑身上。”
“我为什么要把圆圆你揣在怀里?那样不是很不方便么?万一圆圆你滑出来碎了,师傅应该会……”永夜欲言又止,圆圆期待追问道:“会怎么样?”
“会伤心一段日子罢。”永夜微微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是伤心一辈子,只是伤心一段日子。”圆圆贪心不足,永夜道:“太伤心了,就不会伤心了。”
“什么又叫太伤心了就不会伤心了,师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圆圆又不会真碎了……”圆圆听不明白,还要再罗嗦几句,永夜止道:“这话不吉利。”
圆圆满腹狐疑,永夜已步至龙宫正殿,久侯的奉恩与奉深二位龙宫皇子忙来接引。
龙宫殿内披红挂彩,筵席大开,喜乐高作,众仙高谈阔论,四处皆是乐陶陶景象。圆圆听得如此热闹,却想起永夜在珊瑚林说的恨事。
永夜说话从来都不会是空穴来风,那个什么凌霄当真是别有所图?
正想着,那北海龙王就领着佳婿凌霄公子来请永夜上座,永夜既是来主持喜事,自然不必客气。只是圆圆一想到永夜坐在显眼之处,被那几个龙宫公主盯住,那感觉就像肥水流了外人田一样令人惋惜。
永夜自然清楚圆圆在胡思乱想什么,不由得一笑,这么一笑倒让同座的东海龙王来了兴致,忙叫侍从唤来自家女儿,而婉霞和婉言一早躲在殿中女眷坐的屏风那头,得此召唤正中下怀,却不敢轻易走出屏风,直待东海龙王又再三让人请来,方一齐娉娉袅袅走了出来,到永夜跟前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