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祖主公是什么人物?”
沈无沉仿佛攥住了什么好玩的物什,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计较道:
“你拿什么谢我成全了他俩?”
自己一疑惑,连忙呡紧了嘴,仿佛多说一句就要泄露了把柄。沈无沉不着急,镇定自若道:
“一会我就跟老爷子说,是谢家小子偷了我们家祖传的画,嗯,这样两家超码也要闹上一阵子,谢奇安给自家惹了大麻烦,怎么说,都不可能答应他和云儿的婚事了,真是凄惨。”
不由得越听越急,只得许诺道:
“你要什么谢仪,我都答应你,不过你得助他们俩成亲。”
一张画再贵重,也是死物,如何能叫活人千依百顺呢?不过若有了沈家的一点点支持,云儿还是有可能得个好归宿的,其实云儿若能认祖归宗,将军之女下嫁,谢家定是求之不得,只可惜云儿是当着那么多将士的面死的,贸贸然回去,又得起些谣言风波,波折起来婚事又得拖到何年何月,还是当下投靠沈家来得便利。
沈无沉眸子里带着亮光,道:
“你要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自己只道他走火入魔,痴痴傻傻,可从这几日看,呆的反倒是自己。无奈叹口气,点了头。沈无沉似悲似喜,道:
“为何你为了不相干的人可以留在我身边,却偏偏不能为了我?”
说着沈无沉用扇沿挑起自己的下巴,定定看着他清亮的眸子里映着自己的倒影,沈无沉眉儿轻挑,面露喜颜,仿佛平静的池水投入一块卵石荡起些许波纹,只听他一字一句道:
“我疯癫与否,你都不应该掉以轻心。不过你的条件开得还算精明,今晚我就跟老爷子说,认云儿作沈家的干女儿,这样你可觉得吃亏?”
他的口气,时而是他,时而又不像他,难道是性格分裂,呜呼,妖和尚道行真是不到家,自己脑子里乱转些不该有的念头,沈无沉粲然一笑,总结道:
“总之,你是我的!”
好事(下)
次日,万事遂意,沈家人将云儿从谢家接了过来,安置在一个绣楼里。
隔得不远,心情极轻盈地闯入园子。园子倒是个好园子,香花满地蝶飞舞,不知道绣楼里如何,想来总不会亏待了云儿。
楼是个无名楼,没有什么匾额,一进门,两个小丫头趴在外厅的桌上都睡着了,而云儿正坐在里头埋首穿针引线,窗外一点点光影驳离,映在珠帘上闪闪发光。
轻轻拨开帘子,还是惹来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脆声,云儿一抬头,已是笑意盎然。几步靠近,原是在绣幅采莲图,自己若有所思一指水波粼粼的空处,一本正经道:
“这里还缺对鸳鸯。”云儿卟哧一笑,取了银色的丝线,作势要绣,却还念念有词道:
“这幅是给你的,原来在谢家就绣了大半了,本来快要好了,既然你嫌弃它空荡荡的,不如我应景给你绣只配你的水禽。”
“哦?什么水禽?”自己听了不免喜滋滋的。云儿却摇摇头道:
“一只呆头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