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琴不过几根弦,给你便是了。”
只那书生大笑道:
“可惜这会我要的不止一根头发。”
恰这时,小厮都闻声来了,便团团围住,那书生也不含糊,只道:
“改日再会。”
说罢便抱着琴飞身上檐,那酒鬼扔了酒葫芦忙跟在后头,迅捷之速倒让人未曾设防,待众人醒悟早逃得无影无踪。
琥珀只叹口气遣散了众人,见她恼了不与自己说那两人来历,只得顺着她一齐回了房。
醉宴(上)
晚间天暗,廊上一团团昏黄光里映出飘飘洒洒的雪,自己只与琥珀说去书房,却不料恰恰在园子里碰见了秦意蓉。但见她孤伶伶一个人立在雪中央,抬着头似出了神一动也不动,自己学着瞧了眼天,却看不出一星半点的眉目,只高声道:
“天上又没好看的活物,姐姐瞧得那样仔细?”
秦意蓉似被自己惊到,又有些茫然,待瞧清是自己又没半副笑颜,只一味又抬头瞧着天道:
“你可瞧见那屋上一片白里有个黑点?”
自己顺着她说的瞧了那边,但见一片屋檐漏着一条条斜斜的冰柱子,再上面一片雪盖了厚厚一层,隐隐约约倒是确有个黑点,只是看不清是何物。但听得秦意蓉幽幽道:
“昨儿个我就瞧这只雀还能动那么几下,可惜今儿再来瞧了,一点生气都没剩。”
自己听着这话只后背沁凉,不由问道:
“那你昨儿怎么不救它?”秦意蓉听了,倒也不看了,冲着自己笑道:
“我认得这只雀儿,秋天那阵它还来跟我院子里的画眉争食,这会儿死了倒干净。”
自己不料她说得这样怨毒,仿若自己便是那只雀,不由叹气道:
“画眉有主子护着名份全得很,那只雀儿无依无靠的倒是怪可怜的。”
秦意蓉听着也不看了,踩着雪走了过来,及至近身才道:
“你这说法也新鲜,待会儿外厅必是热闹得紧,我看妹妹平日里守着闺房也没什么乐子,不若陪姐姐去瞧瞧?”
倒不料她会邀起自己看热闹,想她也曾是个千金小姐,拿捏着清高自然不会害自己。又想起清早那一个酒鬼一个书生还弄不清来历,便也答应了去瞧瞧。
楼下的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掌柜们见着厅口亲身迎接的相公,一个个都恭敬的很。相公这会儿也是十二分的耐性应答有礼,只是有那么几刻,自己倒觉得他抬头往自己站的方向若有若无看了几眼。
“怎么着,心虚了?不应该啊,在这楼上看楼下的热闹再合适不过了。”
自己不料一旁的秦意蓉眼尖,开口便是咄咄逼人。只得回道:
“姐姐把这大户人家的体面都顾全了,妹妹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但见得秦意蓉笑道:
“初初我还以为你是个闷葫芦金丝雀,倒不想得你还牙尖嘴利的。”
“金丝雀若不会叫唤,也讨不了欢心。”
边说着边看着底下人来人往的,倒没看见那两人。秦意蓉笑道:
“上回我回娘家,我爹爹倒跟我说了件奇事。”
“哦?”自己不由狐疑出声,她爹爹与她说了便说了,怎么反与自己提起。但见秦意蓉不急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