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回家。”裴修安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将信件塞回信封,又匆匆与周夷告辞。
冬生追了上去,“裴大哥到底怎么了?”
裴修安脚步越来越快,到后面甚至当街跑了起来,一身宽大的衣袍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梳理整齐的头发也变得凌乱。
“那人怎么了,莫不是疯了?”
“看着挺像,真可惜。”
付小琴正与元仵作经过,听到议论便好奇的看了过去,这一看吓一跳,“那不是裴举人吗?他怎么了?”
元仵作担忧说:“还没见他如此失态过,去看看。”
等两人到了方府,却见裴修安正在命人准备车马。
“修安。”元仵作喊道。
裴修安浑然不觉自己此刻有多狼狈,而是如往常般与两人打了招呼。
“你这是要去哪里?出什么事了?”付小琴受不了元仵作的磨叽,直接问道。
裴修安拿出那封信件,嘴角止不住的高高扬起,“阿箬她有喜了!”
徽京。
方箬躺在藤椅上,摇也难受,不摇也难受,总之就是不舒服。
“幸亏是来了徽京,不然奴婢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念春不止一次的庆幸说道。
当初她们一路南下,原本是要去抚州,没想到在路上刚好碰到了宋斗方,于是就一起绕道来了徽京。
到徽京的第二天,方箬身子就有些不舒服,但当
时她们主仆三人都以为是舟车劳顿导致的,所以都没太在意。
直到次日中午,厨房端了一碗鱼汤上桌,方箬当即就吐的昏天暗地。
还是宋夫人有经验,立刻让人去找了大夫过来,私下又找了念春问及方箬的月事,这才猜测说方箬可能是有了。
保险起见,宋夫人一次请了三个大夫过来,都说是喜脉,已经两个多月了。
宋家自从宋老爷去世之后,一直都很沉闷压抑,虽然大家都在努力生活,可总归少了人气,显得清冷。
如今方箬有喜的消息就像是报春鸟的鸣叫一样,让整个宋府从隆冬瞬间过渡到了暖春。
主子们心情好,脸上带笑,下人们自然也跟着开心起来,干活都有劲了。
原先没人收拾的花园被宋夫人找人全部重新翻地种花种草,满是残荷死水的池塘也被重新挖掘灌溉活水,就连那些已经空置很久的厢房都被宋夫人让人给打扫干净了。
连续几天,除了方箬住的这院子,其它地方几乎都被翻新了一遍。
听敛秋说,就连老夫人都让丫鬟给自己新做了两身衣服,说是以后见客人要用。
方箬不想下人们因为自己而生出什么怨念,于是让敛秋去银楼换了两包银裸子回来,又让念春全都打发了下去。
于是乎,不出两日,整个徽京城都知道宋家大小姐有喜了,而大嘴巴传出去的正是得了银裸子的下人。
“也不怪他们,银子是个好东西,
他们得了赏自然是忍不住跟人炫耀,这一炫耀可不就把您的事情给传出去了。”念春摇头无奈说。
方箬又换了个背对着太阳的姿势,秋日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眼。
“我倒不是怕这个,我是怕。。。。。。”方箬叹了口气,摇头道,“算了,斗方还没回来吗?”
这人禁不住念叨,方箬才问及,宋斗方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