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桥之后,裴修安停下驴车,扶着方箬下来,“我一个人回去收拾就成,你先去钱家吧,到时候我在这边等你。”
方箬不放心说:“你一个人去?万一他们不让你走怎么办?”
裴修安笑道:“没事,我有打算的,你快去吧。”
方箬将琉璃灯拿下来,想了想道:“那我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你没出来,我就去找你。”
裴修安点头,“好,听你的。”
方箬这才从另一边往钱家去了,回头见裴修安还站在原地,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难过。
这里毕竟是他们兄妹俩成长的地方,突然如此决绝的离开,他们心里一定也很不舍吧。
方箬叹息一声,心里隐隐有了个想法。
到了钱家门口,方箬正准备上前敲门,却见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趴钱家门口,正撅着腚往里面偷窥。
方箬随手找了根棍子,走过去叱道:“看什么呢?”
对方吓得一个激灵,立刻转身就跑。
方箬忙喊:“福伯,快放狗!”
那人一听,吓得跑的更快了,一溜烟就钻进了不远处的树林里。
“方姑娘?”福伯一开门,见着方箬忙冲屋里高兴喊,“夫人,方姑娘回来了。”
方箬皱眉说:“福伯,刚才有个男人在你家门口鬼鬼祟祟的。”
福伯一听神色顿时严肃起来,“什么人?”
“没看清楚,跑的飞快,是个年轻人,身形也就比我高半个头,瘦瘦的,穿了身翠蓝色的短打。”方
箬比划说。
“行了,我知道是谁,先进来吧。”付小琴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方箬进门之后,整个人都愣了,看着满院子的狼藉,抬头问:“你家遭贼了?”
只见之前还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庭院,现在到处都是黄泥巴,东一坨西一滩的,就连墙壁上也没能幸免,墙角栽种的一排秋菊,被砸的稀巴烂。
“什么贼啊,都是村里人教唆那些孩子干的。”小环气呼呼说。
福伯关上门,叹息一声问:“方姑娘你见到裴举人了吧?”
方箬点头,“我们没事——他们扔泥巴干嘛?”
“还能干嘛,泄愤呗。”
付小琴气呼呼的扭头进了屋里,“昨天裴秀、裴举人回来之后,他们竟然厚颜无耻的说你和裴荧是自己跑的,完全不提刘铁牛打你们的事情,我气不过就全给抖了出来。”
想到当时那些人的哭爹喊娘的样子,付小琴又高兴了起来,“他们自己不敢过来找我,就让村里孩子过来捣乱,还真当我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吗?你看着吧,他们再敢过来,我放狗咬死他们,有一个算一个。”
方箬担忧问:“你有没有想过,也搬去城里生活?我跟修安在城里买了套院子,你要是去的话,咱们还能做个邻居。”
付小琴白了眼方箬,酸溜溜道:“你这是在炫耀吗?都叫上名字了!也是,他连他爹娘的牌位都拿走了,是真的铁了心不会回来了。”
“牌位?”方
箬惊讶问。
“你不知道?”付小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