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老五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问道:“方姑娘,你这都叹了一路了,到底咋了?”
栓子这会儿没生意,也跟着杵在一旁。
方箬道:“唉,一言难尽。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这辈子算是完了。等荧荧她哥回来,这孩子不用我照顾了,我就直接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了。”
听了这话,三人都吓了一跳。
裴荧瞬间
就慌了,死死抓着方箬的胳膊,“方姐姐你别胡说。”
“我没胡说,我现在清白都毁了,我哪有脸见你哥啊?”方箬语出惊人,这一句又将皮老五和栓子吓得一愣。
皮老五担忧问:“咋啦?谁欺负你了?哎哟方姑娘你可别想不开啊,你还年轻,往后日子长着呢。”
“长什么呀?你们是不知道那人有多可恶,明明是他想占我便宜,被我跑了,可他转头就跟村里人说是我勾引了他!天地良心,我每天回去累的跟条死狗一样,哪还有那心思啊!再说了,荧荧她哥那是十里八村公认的好看,你说我又不是瞎了眼,怎么可能看上他那么一个丑人。”
“不是,我咋听的有些迷糊?”栓子琢磨了一下,问,“方姑娘你的意思是有人污蔑你?”
“是啊,这事情说来也怪荧荧她哥,你说你让谁往家里送柴禾不好,偏偏找了个包藏祸心的刘铁牛,你说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栓子脸色骤变,“你说谁?”
方箬道:“刘铁牛,长得跟个黑炭一样,满嘴的黄牙,而且蜜汁自信。我听说他都有未婚妻了,居然还敢去我家勾搭我,呸,不要脸的东西!谁嫁给他谁倒霉,对了,他还打人呢。拳头跟沙包那么大,幸亏我跑得快,不然你们都见不着我了!”
皮老五怒色道:“岂有此理,最好别让我遇见,否则我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栓子脸上笑的比哭还难
看,“方姑娘,你是哪个村的来着?”
方箬道:“西河村。唉,我们村里的那些人最爱嚼舌根了,现在我每次回家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该死的刘铁牛,五哥你说这种人怎么也能娶到媳妇,要我说五哥你都比他强百倍。”
皮老五有些不好意思,轻咳说:“人家一定是请了媒婆,这媒婆的嘴,骗人的鬼,死人她都能给说活了。”
“唉,那个新娘也不知道谁家的,真可怜。刘铁牛敢既然敢强迫我,指不定还强迫了多少人呢。而且他脾气暴躁爱打人,你等着吧,早晚有天犯事,到时候一家老小都要跟着他坐牢!
而且他家穷的叮当响,等裴修安回来,我就让他别要刘家的地,让他交税去,到时候看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方箬夸张的说道,目光瞥向一旁惨白着脸的栓子,故作不知情的说:“老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栓子回过神来,下意识摸了摸脸颊,“没、没事儿。”
方箬继续煽风点火,“你们是没见过刘铁牛,那家伙长的一脸老实,其实满肚子花花肠子,就一张嘴会说,不知道骗了多少人。反正我算是被他害惨了,等我哪天被逼的过不下去,我就吊死在他家门口,诅咒他刘家一辈子。”
栓子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方姑娘,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废话,我跟你们有什么可撒谎的。”方箬没好气说。
栓子想着也是,方姑
娘都不知道他妹妹就是刘铁牛的未婚妻,又怎么可能跑到他面前来造谣呢。
再说了,他认识方姑娘也有段日子了,对方什么性子他是知道的。
“你们赶紧喝,今儿我不摆摊了,我有急事要回去。”栓子说完就开始收拾东西,最后连方箬的三文钱也没来得及收。
皮老五看着匆匆离开的栓子,一脸不解,“他这是火烧屁股了吗?”
“差不多吧。”方箬勾唇笑道,眼底划过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