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班主拿着帕子,又咳嗽了几声,那声音就像是破锣一样。
“按理说我们自己不用了,那戏台转给你也无妨,只是我那友人现在已经不在定阳城了,你要租的话恐怕还得找别人说。”
“谁?”方箬问。
李班主缓了缓气息,“东篱茶楼的掌柜,姓周。”
方箬心道,这世界还真是小,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东篱茶楼。
。。。。。
从戏班出来之后,方箬就带着裴荧在街上闲逛,顺便买了些粮油蔬菜还有半只鸡。
“方姐姐,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裴荧都憋了一路没开口了。
方箬道:“我在想怎么跟你皮叔叔说。”
裴荧不解,“这很难说吗?”
“难呀,我得让他知道我没有背叛他,同时也不能让他没了饭碗,我得顾及一下他的心情。”方箬叹了口气。
她太难了。
裴荧耸了耸鼻子,“很复杂。”
两人回到茶楼,刚好听到里面一阵叫好,随后醒目一拍,就听皮老四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方姑娘。”皮老五喊道,推着卖折扇的车子过来。
这几天方箬都没帮着卖扇子,所以生意很惨淡。
方箬应了声,见皮老五热的满头大汗,便让栓子给他
舀了碗酸梅汤。
“怎么样,今天卖出去了吗?”方箬问。
皮老五接过酸梅汤三两口就喝完了,“哎呀别说了,一把都没卖出去,奇了怪了。”
栓子打量着两人,越琢磨越不对劲,“我说皮老五,那天可是你让我去戏台卖酸梅汤的,你真的不知道君妄言是谁?”
方箬目光闪烁,轻笑说:“人家君妄言都给你写诗了,你赚大发了,怎么,你还怪我五哥不成?”
栓子呵呵道:“哪能啊,我这不是好奇嘛。”
方箬问:“你知道君妄言为什么这么受欢迎吗?”
“还能为了啥,因为他文采好呗。”
“对也不全对,文采好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像君妄言那样神秘的却只有这一个。你想想,越是不让你见的,你是不是反而越想见?所以啊,如果君妄言的身份给挖了出来,我跟你说,你挂着的这首诗,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方箬指了指栓子摊边的那首诗说。
栓子低头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回事,他做梦都想去迎月楼,可是他婆娘看的紧,但越是不让他去,他就魂牵梦绕的越想去。
“四哥出来了。”皮老五打断道。
皮老四也看到了这边,笑着大步走过来,“方姑娘今天怎么还没回去?”
方箬道:“有一件事我想跟四哥你商量一下。”
皮老四笑道:“哟,这么客气呢,什么事情你说就是。”
如果是之前,方箬一定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可一想到
自己入狱的时候,皮老四对着狱卒点头哈腰的那个场景,她就觉得心虚。
方箬轻带着皮老四去了那颗大槐树下。
“怎么了这是?”皮老四问,隐约也觉得事情不对劲。
方箬轻咳一声,直接说:“四哥,你摸着胸口说,你觉得我说书怎么样?”
皮老四道:“马马虎虎吧,跟我比当然是差了一些。”
方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