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符的扇子,其实我也有。”那人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纸折扇。
裴修安原本并未注意,直到那人将扇子打开,熟悉的字迹落入眼底,那是方箬的字。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广平念完,惊叹说,“好诗啊,想不到李严兄还有如此大才!”
李严苦笑说:“你就别取笑我了,这不是我写的,这扇子是迎月楼的庭芳姑娘给我的。”
王克俭闻言眼神霎时变得尖锐,握紧了袖中的手掌,似笑非笑说:“看来李严兄这是抱得美人归了啊。”
李严耳根有些微红,轻咳一声道:“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钱符怎么也有?”
“实不相瞒。。。。。。”有人举手嘿嘿笑道,“我也有。”
众人哗然,纷纷催着那人也把扇子拿了出来。
裴修安看了眼,依旧是熟悉的字迹。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字迹有些眼熟?”广平摸着下巴,突然问。
裴修起身,催促着几人说:“时间不早了,该收拾收拾出发了。”
“哎呀,马上太阳都要出来了。”旁边同窗哀嚎一声,其他人纷纷叼着馒头去找驿卒买干粮。
字迹的事情就这样被糊弄了过去,裴修安兀轻叹,她到底做了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
第三次了。
连续三天方箬都在村口撞见了付小琴。
第一次见她,满脸红疹。
第二
次见她,脸都要烂了,连着脖子上都是。
第三次见她,坐在大河边哭的跟个泪人一样,要不是方箬喊了一声,她指不定已经跳下去了。
“哭够了没有,你鼻涕都沾到我衣服上了。”方箬嫌弃说道。
这可是新衣服,今天才穿上。
“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赔你十件!”付小琴埋在方箬胸口哭哭啼啼,她吓坏了,刚才那一晃神的功夫她真的就差点跳了下去。
当时发了狠的要寻死,真的踏进鬼门关的时候,她又怕了。
河水那么急,底下都是淤泥和石头,还有大鱼,万一没死成那得多痛啊;万一死成了,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越想付小琴越害怕,哭的也更凶了,鼻涕直接甩到了方箬衣服上。
方箬恶心的都要吐了,咬牙道:“你说的啊,不赔十件我跟你没完。”
等付小琴哭累了,方箬也终于松了口气。
“你说你一个富婆,不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你在这里寻死觅活干什么?”方箬表示不能理解。
付小琴抽泣说:“我现在这个鬼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成吧,那你继续。”方箬脱下外套,用两根手指头拎着,推给付小琴,“赶紧擦擦吧,鼻涕都流到嘴里了。”
付小琴又气又羞耻,一把扯过衣服,“噗噗噗”的开始擤鼻涕。
方箬打了个寒颤,难受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什么破衣服,擦的我
鼻子都疼。”付小琴嫌弃说。
方箬嘴角抽了抽,决定再也不看那衣服一眼。
“给钱!给钱!”方箬伸手索要道,“这一件衣服材料费二钱,人工费一钱,你得给我三钱!还有你对我造成的精神损失费,算你一钱,所以你得给我四钱!”
方箬说话速度快,付小琴听得云里雾里,耳边只有“钱钱钱”,顿时没好气道:“你真是钻钱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