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有人喊道,随即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裙,脖子上挂着个青铜小铃铛的女子快步小跑了过来。
“师哥,你没去真是太可惜了,你知道那君妄言是谁吗?我的天,说书先生说他是玉榣山的神君转世呢!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太神了!”女子兴奋的说道,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方箬有些意外,因为这女子正是先前在茶楼说自己“天生天养,没爹没娘”的那位姑娘。
而对方也很快就注意到了方箬,惊讶道:“是你啊,你是来看戏的?”
方箬摇头,旋即又点头道:“算是吧。”
“怎么,琳琅你们认识?”李洪问道。
名唤琳琅的姑娘解释说:“在茶楼见过,算是认识吧。”
“行了,你们别聊了,快到时间了。”另一个姑娘催促说着。
李洪朝方箬微微点头,随后跟着回了台上。
“你不去吗?”方箬见琳琅没动,不解问。
琳琅反而也寻了个凳子坐下,伸了个懒腰抱怨说;“不去,反正老头又不会让我上台唱,我去了也
是给他添堵。”
“老头?你是说李班主?”
“除了他还能有谁,那老东西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你等着吧,过不了几天这戏台就得拆。”
方箬疑惑问:“为什么拆?”
这地段多好啊,十字路口,人来人往的,可以说是黄金地带了。
“能为啥,不挣钱呗。都几十年了,还是那些陈词滥调,这些年我们走到一个地方就重复唱同样的曲目,等别人听烦了,又换到下一个地方。”
琳琅嗤笑说:“再这样折腾下去,老头一身骨头都要散在路上了,真以为人人都是苏情堂呢,靠一场戏就能红半辈子。”
人家的事情,方箬不好置评,又听得里面有人喊琳琅进去帮忙,于是干脆起身告辞了。
晃悠了大半天,方箬一把扇子都没卖出去,反倒花了不少钱。
好在皮老四争气,两场说下来,竟拿了八十多文,而且掌柜还赏了他两包糕点,一壶酒。
皮老四倒是想独吞,但嘴巴不紧,一高兴就给说漏嘴了。
“酒就算了,那糕点你分我一包。”方箬数着手里的铜板,拦住想溜的皮老四说。
东篱茶馆的糕点不错,就是贵的很,方箬一直没舍得买,如今有白给的,自然是不要白不要啊。
皮老四扣扣索索的从背后拿出一包糕点,肉疼的说:“方姑娘,这糕点少说也值二十三十文呢,明日要说什么,你能告诉我了吧?”
方箬夺过,还没打开就已经闻到
了香味。
“我想好了,明天你就说《辛十四娘》吧。”
“何为《辛十四娘》?”
“话说广平县有个叫冯生的男子,他年轻时轻佻放荡,酗酒无度。。。。。。”
两人就在茶馆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说着明日的故事,四周人来人往的,也没人注意到。
“吁~”
不远处,小厮牵着马车直接堵在了茶楼门口,有客人想要进出,那还得绕着道儿才行。
若是平日,小二早就出来出来赶人了,但是今日小二却连屁都没敢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