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前几天君时也做过这种差不多一样过分的事情,被姜枝害羞地瞪了几眼之后,竟然无赖地故意装作没看见,还伸出尖尖的蛇信子舔她的脸。
不管姜枝说什麽,那条体积客观的大尾巴就当做没听见,怎麽也不肯改。
太黏人了。
还故意撒娇。
这种平日清冷仙君变成黏人宠物的行为,姜枝竟然有几分无法抵抗,忍不住纵容他听之任之。
反正也没有真的做什麽让她不适的事情,姜枝默默把自己劝服了。
可能只是想取暖吧
毕竟君时身上总是冰冰凉凉的,每次要姜枝抱在怀裏捂很久,才会逐渐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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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枝掩耳盗铃地拍了下衣服,假装没看到堆积在裙摆下那一大坨,“咳”了一声:“早上好啊,阿时。”
“”
大黑蛇没有开口回答,只是用脑袋拱了拱姜枝的腿,半被他撩起的裙摆重新垂落,覆盖住那条贪婪的蛇尾。
黑色巨蟒慢吞吞支起上半身,视线和姜枝平齐。
巨蛇粗壮庞大,通身蛇骨嶙峋,厚厚的积雪堆在背脊处,随着动作往下落,在纯白的雪地裏身形格外显眼。
姜枝顺着黑蛇游曳而来的方向看去,正好是刚才那棵大树下那一坨雪人似的小坡,此刻缺少了这条大黑蛇的盘踞,坡也变成了平坦的地面。
姜枝哭笑不得:“找了你半天,怎麽跑到树下去了,还又变回原形?”
黑蛇抖了下身体,试图把鳞片上残留挂着的雪花抖落,可积雪融化速度太快,沾到鳞片就化成了一滩清水,蜿蜒顺着蛇鳞的纹路向下。
滴答滴答,很快就积了湿漉漉的一大滩。
覆盖在蛇鳞表面那层薄如蝉翼的凝冰,也同积雪一起融化,滴落。
比正常温度更烫几分的热度,隔着裙下罗袜传递到姜枝。
姜枝一愣:“阿时,你今天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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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时是不可能发烫的,就连前几日蜕皮最难受几日,鳞片伤痕处鲜血淋漓,姜枝给他上药时的手感也是冰凉凉的,像一块千年罕见的名贵冷玉。
姜枝脑子裏空白了片刻,直觉眼下有哪裏不太对,忽然想到了先前和流火肢体接触,对方比平人略高的体温。
她迟疑开口:“流火??”
“枝枝。”
两人异口同声。
对方一开口,姜枝就分辨出他的身份,一瞬间尴尬到头皮发麻,结结巴巴:“君琰师叔,真的是你。”
君琰。
师叔
这声明晃晃透着疏离的称为,君琰闭了闭眼。
心底一丝卑劣的侥幸彻底清醒,方才妄想掩耳盗铃,以假乱真,可只是细微差别,竟然还是被姜枝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