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繁山躬身?行礼:“鄙人名为胡繁山,秘书少监林敬生的表侄。”
听到胡繁山的回答,裴卓原微微眯起了眼?,因为此刻,他的脑子?里又浮现了一抹身?影。那个?叫林倾珞的女人的表哥。
一想到胡繁山这层身?份,裴卓原莫名地开始打量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心里暗想着?,虽然沾亲带故,但是人和人之间样貌,还是有些天差地别。
裴卓原收好了落在胡繁山身?上的目光,甚至眼?底还藏着?一丝嫌弃,而后推开自己怀里的女人,招呼一群人,转移地方。
被推开的女人摔倒在地,还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娇嗔,可是这个?屋内已经没?有人在意她?的心情了,她?柔弱的姿态,也无人欣赏。
绕过几个?暗道,胡繁山才知道,白月楼这里居然和附近的赌场有暗道,看来还是他自己地位低,不过也足够幸运,不然还真没?这样的机会知道这样的事情。
昏暗的暗道内两侧燃着?火把?,寂静得只?能听到几个?人走路的声音。
胡繁山精神较为紧绷,一直都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他也走到了最后面,眼?睛一直落在最前的裴卓原身?上,似乎是目不转睛盯着?。
“待会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忽然传入了胡繁山的耳中,吓得他惊愕转过头,对上了一双隐隐带笑的桃花眼?。
胡繁山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得云琛的话是何意,更不明?白云琛为何突然向自己示好,毕竟自己和他似乎就是一面之缘,总不能,因为上次在林府的婚宴上那的一次照面,所以他就帮自己吧。
刚才,如果?不是云公子?,或许他已经被世子?手底下的人赶走了,那云公子?显然是在帮自己。
这么?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才华横溢,总是怀才不遇,说不定云琛公子?就是那个?伯乐呢,如此一想,胡繁山瞬间兴奋起来,露出一脸的笑意。
约莫走了一刻钟,几人终于是走出了暗道,紧接着?喧闹的人声充斥在耳中,可见另一头状况的激烈。
裴卓原自然是走的小道,绕过了那些繁杂的人群,直接被人引上了楼顶。
相比较下面的热闹嘈杂,楼顶环境宁静得多,也没?下面那些令人作呕的气味。裴卓原似乎是个?常客了,一到这里,喜乐堂里面的伙计就拿出了桌椅,在高?处的圆台之上摆上了一排,然后又在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张长长的桌子?,几个?人拿着?器具,骰子?,骨牌等东西放在了上面,然后退到了一边。
裴卓原现在将?视线投向站在一边的云琛,眼?中挑衅的味道极为明?显。
云琛低眉轻问了一句:“赌什么?,赌注又是什么?,和谁赌。世子?总要告知一下吧。”
裴卓原身?子?往后一仰,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眼?睛斜睨着?看着?云琛,道:“你上次让我输了那么?多马,不如我们就以马为赌注如何?”
今日的赌局,绝非是一场就能定输赢的,上次故意从裴卓原那里赌马,是为了卖给侯言一个?人情,可是此刻,无论是输还是赢,云琛不需要马,他也没?有马可以赔。
显然,裴卓原是故意想为难他。
云琛轻笑了一下,两手一摊:“那还是不赌了,云琛没?有马,若是输了,世子?说我欺骗你。”
一边的胡繁山见两厢僵持,深吸两口气,两手一握,忽然上前一步:“云公子?既然没?有马,不如世子?换个?赌注,能立马从云公子?身?上得到的,又能让世子?开心的东西。”
云琛垂眸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鼻翼,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胡繁山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又是激动又是紧张,一边觉得自己真是机智,一下子?解决了两边人的难处,一边又觉得,自己这是卖给了云琛一个?人情,也吸引了裴世子?的注意。
果?然,他话音刚落,周围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他的身?上,包括裴卓原。
胡繁山甚至激动得手心冒汗。
“说的有几分道理。”裴卓原极为认可地说道,然后又问,“本世子?不缺银钱,也不要名利,那你说说,我们应该拿什么?当赌注?”
这个?难题,瞬间抛给了胡繁山。其实?他也大致能猜到世子?为何会拉着?云琛要他参加这场必输的赌博,之前世子?输给云琛五百匹良驹的事情,整个?京城无人不知,世子?想必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向云琛讨债的。
一想到这,胡繁山瞬间明?白世子?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世子?不说,却要借他的口说,还真是叫他为难了,如果?他此刻说了,就是忘恩负义,云琛定是会记恨他的,可他如果?不说,那自己就是得罪了世子?,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不想白白失去。
权衡利弊,胡繁山很轻易就做出了向权贵低头的决定,他还故作为难地看了一眼?云琛,然后才开口:“不如,输掉的人,打断一只?手,以示惩戒。”
他话音刚落,裴卓原就发出一声大笑,道:“胡公子?还是心软了,我还以为你要说留下一只?手呢,手断了还能接上,这样与他而言就没?什么?损失了。”
“那、那砍一只?手吗?”胡繁山甚至被吓得嘴唇都在哆嗦。
如果?说方才他是感?觉荣幸,那么?此刻,他是觉得害怕,断骨之痛已经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了,何况是,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