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给林倾珞让位置,说道?:“阿姐,你?来的正好,我正和娘亲说你?和姐夫的事情。”
一边的靳夫人神情冷漠,看见?林倾珞回来,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那双双含着泪光的眼睛,无声的落在她身?上,似在诉说着关怀与?心疼。
林倾落知?道?靳兰汐和她有私话要说,便打发了候在一边的林安志:“阿弟,我与?娘亲有话要说,你?先?出去一下。”
“哦。”林安志显然不太愿意,姐姐回来没同他?说上几句话,却还要赶他?走?,哪怕是?因为娘亲,他?也吃味。
林倾珞看出了林安志的不满,在他?路过?自己身?侧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阿姐一会找你?。”
周遭的人都退了出去,屋内就剩下了母女二人,靳兰汐这才歪头示意了一下,叫林倾珞坐下。
林倾珞上前,坐在了方才林安志坐的位置,方一坐下,靳兰汐的忙问:“王府的人,可有为难你??”
无论面上装得如何冷漠,心里还是?着急的,林倾珞知?晓娘亲的倔强,开?口道?:“都很好,没有人会为难我,那个世子,也就脾气臭了一些,其他?的都还行。若是?对我不好,世子怎会和我回家?”
靳兰汐微蹙的眉头缓缓松开?,但是?眼底还是?藏着担忧,又问:“那我给你?的药你?可有用上,那世子没有轻薄于你?吧?”
林倾珞忍不住笑了:“娘,夫妻之间怎么会用上‘轻薄’二字呢?”
靳兰汐脸色微冷:“那你?就是?没有听娘的话。”
“我们没有圆房。”林倾珞无奈,直接坦言道?,“我们两个人的床畔隔了两架屏风,屋子又大,他?打呼的声音我都听不到。”
不知?为何,靳兰汐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眉头再次紧锁,又问:“怎么?他?还敢看不上你??!”
林倾珞无奈扯了扯嘴角,解释道?:“不是?的,他?说,不习惯和不熟悉的女人同床共枕,王妃也是?同意了此事的,说给我们相处了时间。”
听到林倾珞这般说,靳兰汐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喃喃道?:“如此最好。”
母女二人说完话,林倾珞忽然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对镯子,镯子是?金器打造,不会和玉镯那般宽大,容易滑动,仔细看还有一个细小的机关开?口。
镯子光滑,样?式极其简单,可细看,又能看见?镯子上面附着的宛若头发丝细小的图案,阳光下一动,似星辰一般耀眼。
林倾珞将这一对玉镯缓缓递向靳兰汐,拿过?靳兰汐放在桌面上的手,掰开?镯子,给她戴上。
靳兰汐道?:“为娘这样?的镯子太多了。”
林倾珞头也不抬,视线落在靳兰汐手腕两道?清晰的疤痕上。疤痕已有年?头,陈旧的褐色透着狰狞,可见?当时受伤之时,伤口是?多么的深。
“娘亲就算有再多的镯子,女儿还是?想送。”
金色的镯子落在细细的手腕上,很衬肌肤,镯子的宽度刚好把那?疤痕盖住,而?且镯子大小刚刚好,也不会如玉镯一般随意滑动。
靳兰汐低眉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神色动容,似是?想起了不堪的过去。
林倾珞握着她?的手,见她?出神,猜到了她可能想起了这个伤口的由来,虽说自己接下来的问题会揭母亲的伤疤,但也是?一个?机会。
她?也想知道,这?个?伤口到底是?如何来的,是?不是?和当初靳将大军叛国一事有关,于是?便开口:“娘,女儿似乎从未听娘亲提过这?两道伤口是?因何来的,还有?女儿成婚的那?日,娘你和我说晟王府是杀害外祖父一家的凶手,这?事情缘由,可否和女儿说上一二,我好了解情况,防着晟王府的人,以免泄露了你的身份。”
林倾珞问的恳切,但是?靳兰汐却不为所动。
她?扯了扯嘴角,抬起头看?着林倾珞:“珞珞,娘现在不能告诉你,不想让你跟我一样背负太多,你只?要记着,晟王府的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信娘的,离那?个?晟王府的世子远一些就好了。”
又是?熟悉的说辞,似乎从?小到大,她?都?没好好的和自己倾诉过苦楚,哪怕胡氏母女那?么迫害她?,哪怕父亲冷落她?逼迫她?低头,她?都?从?来不会和自己说。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和母亲生活在两个?世界,她?难以踏入母亲的世界半步。
问多了,得不到答案,心也就累了,林倾珞低垂下眉眼,有?气无力道:“知道了,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女儿就先回去了,世子还在前厅等着我。”
靳兰汐想挽留,可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你回去以后记得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让那?个?晟王府世子碰你,记住了吗?娘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救你出来的,等娘的消息。”
林倾珞苦笑,回过头回应:“好。”
她?的娘亲如果有?那?个?能力,早就不会呆在这?林府受这?样的委屈了,整个?京城,真心实?意能帮助娘的,只?有?那?寒露寺的魏太傅,可如今的太傅,也早就没有?权势,不过是?一介布衣,如何和朝廷贵胄晟王府对抗。
林倾珞心里沉甸甸的,哪怕靳兰汐送她?出门,她?也没有?回头,走得义无反顾。
天底下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和女婿好好相处,可她?的母亲,却连自己的女婿面都?不见,还告诫自己的女儿,不能爱上女婿。而?她?自己呢,也如了母亲的意,那?个?男人确实?不喜欢自己,甚至到现在,连她?的一片肌肤都?不屑触碰,甚至还要时刻警告她?,不得对他抱有?男女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