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珩很想她把所有的笑容都留给自己，但如今的他，没有任何资格要求林妍。
甚至能得到她的一个笑容，都算是奢侈。
严珩神色沉了沉，平静坐下，似乎淡定无比，只有略微收紧的下颌线条能够暴露出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心绪。
气氛最热烈的时候，林妍在听旁边的辅警说着他们工作时候的一些逗趣事，笑得前仰后合。
顺便……偶尔假装不经意地瞄一下某人冷冽的表情，在心里冷笑。
他发现了自己现在突然出现了恶趣味，看严珩吃瘪。
严珩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站起身，他默契地向刘队使了个眼神，朝着他们斜后方的一桌人走了过去。
这桌人才刚刚进店里，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严珩就已经站在他们面前，冷声道：“刚吸过？跟我们走一趟。”
能够追回你吗？
这几人神色一慌，刚要作出反应，刘队带着其他几个警察也走过来，迅速把他们摁下。
林妍都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刘队和严珩带头，把那几个人给押回派出所。
刘队派了人去审问，严珩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出来，见林妍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
林妍视线上上下下逡巡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每天和这些人打交道，一看，一闻，就能知道的差不多。”
这些瘾君子身上不同的味道，不同的神情，精神状况，甚至从他们走路的姿态，严珩几乎都能在一瞬间判断出来。
严珩很难去向林妍描述，他们身上的那些腐臭味，他们眼里的麻木，疯狂，有多令人作呕。
林妍嗓子忽然被莫名的情绪堵住，说不出话。
她很想去问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严珩可能还是一个字都不会说。
就像曾经的他不可能告诉她，他叫什么名字，对严珩而言，他的一切都是必须隐藏起来，无人知晓的秘密。
林妍神情归位平静：“时间不早，他们审问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我送你。”严珩大步跟上，属于他的气息靠近。
林妍忍不住吐槽：“本来就住那么近，还说是送我……”
严珩嗓子里溢出一声笑：“如果我说陪你一起回家，你会乐意。”
“当然不乐意了，我们又没住在一起。”
不愧是律师，总有她的一套道理。
严珩不和她进行言语争辩，反正也争不过她。
他只是觉得，哪怕走在林妍身边，就这么看着她，已经是来之不易的机会，能珍惜就珍惜。
无人窥见之时，他的神色间皆是浓烈情意。
此时的气氛也前所未有和谐，尽管林妍都懒得和他说话，但没有和他争吵，赶走他，已经算不错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