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顾不上搭理他语气中泄露出来的得意,冲口而出:“就、就知道你没、没安好心”
亏她还百转千回,亏她还被那小东西了心
他在电话那边夸张地惊讶:“哦我没听错吧原来是小结巴你怎么知道我号码,嗯我记得我没告诉过你。”
他顾左右而言他,微顿又说:“难道是特地问了你爸”
“我、我才没有”
安澄闭上眼,她才不会主动要什么他的号码,如果不是为了鸭纸,她才不想主动跟他打电话至于号码也只是因为他之前给爸打过,所以她不小心记住了而已
她支吾避过:“你、你少避重就轻”
他哼了一声:“你真不该用手机直接打到我的手机上来,这样不但让我知道你记住了我的号码,还顺便让我也得到了你的号码。你让我一下子获得这么多,这可怎么好呢”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刚刚只想着向他问罪,哪儿还顾得上手机这些细节
“你、你别得意。总、总之,不管你想怎么打我爸的主意,我、我都不会答应寄宿”
“是么”他轻哼而笑:“可是我忍不住好奇,你凭什么认为我想要跟你住在一起听你的语气,好像我强迫你似的。小结巴,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么”
安澄心下轰地一声:“那,那你还”
那他还在布告栏前,故意用那样的语气跟她说话;那他还特地打电话给爸
她说不下去,他却听懂了。隔着听筒轻声地笑:“嗯含我想要的就是你这样啊。”
她那样就是这样想太多,然后还傻傻打过去跟人家兴师问罪
安澄咬住被角,恼得直想捶床。
她又上当了,该死的又被他算计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像坏脾气的天鹅”
“懒得理你”她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拉远跟他的距离,让他不再如伏在她耳边细语:“总之,我、我明天把它带回去还给你”
他却轻声地叹息,声音像是水上凉凉的雾:“它的爸妈被杀,鸟巢被捣毁,鸟蛋也被经过特殊处理不准孵化出来它是意外的逃生宅坚强地孵化了出来。如果你也不要它了的话,它就再也没有家,再没有依靠了。”
他说完就轻轻挂断了电话。
她就陷在空茫的回音里,半晌无法呼吸。
纵然不想输给他,可是她又如何能狠得下心
抹一把眼睛,还是起身掏出自己的旧围巾,叠了几层当成的床垫,将鸭纸妥帖地放在上面,然后捂住它的眼睛,吩咐“睡觉觉。”
关了灯,钻进被窝,翻腾了几下还是又给那该死的号码短信:“总之,我绝不会报寄宿的”
题外话
这一段虽然是说少年事,可是性格却会决定未来的抉择。律师,尤其是英美法系之下的律师,也许不是眼睛看的见的黑白,这个人群更适合是灰色的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来自教化,甚至不是律法的教条,是来自心,是来自信念的坚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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